“我们大队?”吴平慧先是看了看四周, 跟着道:“我们大队和这边还真不一样,山多地也多,也听那些社员说过, 他们那边其实是产粮大户, 只要肯干,就没有饿肚子的人员。” 真要说起来, 她分到的大队挺不错。 不像其他地方, 就算想多干活挣粮食都没机会。 当然, 这对于性子懒惰又不能干的人来说, 就是一种折磨了, “大队其实很缺人,恨不得多分来几个知青干活, 也正是因为缺人, 大队对知青的管理特别严格。” 怎么说呢。 在他们那边想要大口吃饭,想暖和的过个冬季, 那就好好干活。 收成后分来的粮食绝对不会少,大队也不会偷偷落下一些。 但如果不好好干活…… 吴平慧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她小声道:“我们大队长是个能人, 这几年分去的十八个知青,除了我们新来的几个, 不管男同志还是女同志, 都是干活的好手。” 最开始可不是这样。 全靠大队长领导,让本没做过什么农活的知青们, 彻底成为农家好手。 不得不说有些手段。 “产粮大户呀。”容晓晓有些沉思。 吴平慧这会又开始打量着猪圈, 说着:“爸妈想的到底有些长远, 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大队的人, 大队里的人对你多少能关照一些。” 在她想来, 养猪这么轻松的活应该很多人抢着要,能落到一个新知青的头上,肯定是有原因。 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爸爸姓容。 “不是。”容晓晓直接否定,“在我养猪之前,我还没和二姑认亲。” 吴平慧很惊讶,“那你怎么抢到这么好的活?” 容晓晓笑眯了眼,“那这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了,我慢慢跟你说……” 与此同时,罗建林三人正在商量着捕鱼的事。 “这线好啊,用上十几年都不会坏吧?”袁会计用指腹轻轻摸着,明明不是容易坏的物件,他却不敢下重力。 毕竟,他太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了,“容知青有魄力也有能力,你们知道尼龙线在供销社的价钱吗?我前年去问过,一斤怕是得二十块往上,还不算工业票。” “这么贵?”罗支书倒吸一口气,连手里的旱烟都忘记抽了。 二十块是什么概念? 他们一家辛辛苦苦一年,最后除开粮食也不一定能拿到二十块钱的现金。 “前年就是这个价。”袁会计说着:“当时社员高烧都花了三块多医药费,我想着与其以后还要花这个药钱,倒不如把钱省下来买个网,我便专门跑去供销社问了问。” 问过之后就没下文,自然是价钱太贵了。 其实要说,如果家家户户凑一点,不也能买一张网? 但对于农家人来说,既然能下河捞鱼,那干嘛要花钱买网? 谁也不敢肯定,渔网买来了就一定能多捞鱼。 袁会计又点了点桌面,“还有,现在镇上的供销社可没尼龙线买,容知青没往大城市跑,那她在镇上应该还有其他人脉。” 说着,不由感叹着:“这位女同志啊,可是真厉害,才来这边居然就认得一些有关系的人。” “还真别说,这次来的几位知青,个个都有些来历。”罗支书跟着道。 这些知青的档案个个都是有看过。 甚至有些人上面还专门打过招呼,倒不是让他们特意关照,让这些知青干轻松点的活,而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人活着就行。 反而不像是担心自己的子孙受累。 而是恨不得他受点累。 想到这里,罗支书不由好笑道:“不过这人的运气还真不能说,你瞧瞧这次来的六个知青里面,最幸运的是谁?” “焦港。” “焦知青呗。” 罗建林两人不约而同开口,回答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真要说起来,容知青绝对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她能到现在这一步,绝对不是偶然,回头想想这些过程不得不让人深思。 而焦港同志就不同了。 他纯属是被人带起来的。 稀里糊涂就得到了一个全大队最轻松的活,偏偏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法担任,而且全大队没有一人敢说他没资格。 最开始的时候,天天都能听到他的哀嚎声。 自打他去养猪后,每次经过猪圈不是听他和其他人八卦聊天的说话声,就是呼呼大睡的鼾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