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学完国礼,回返家中,静候吉时。
离宫前,特意转去凤翔台探望苏小妹。
那周围本就眼目众多。
在这非常时期,更是增设了关卡。
查验过后方能进入。
吉喜引路至戏棚。
苏小妹半靠在软榻上看表演。
好不惬意。
早前梁邦进献给大王的那两个美人。
小妹曾扬言要把她们丢进粪池。
如今已被召至凤翔台。
一个吹笙,一个跳舞。
大王阅过,小妹再阅。
正好吃个流水席。
苏小妹见田夏来了,照例停了舞乐,把其他人赶出去。
田夏就近坐在床前。
见她小小一个人,肚腹膨起老高。
羽被也难遮掩。
关切问道:“近来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苏小妹却不答她的话,只嘻嘻一笑。
“再过不久,你就该喊我一声母妃了。”
“你想听,我现在就唤。”
小妹吐舌作呕,又好奇问道:“你是为避我的嫌,才不肯傍上大王?”
田夏老实回说:“多少是有些,也不尽然。”
小妹心里有数,嘴不饶人:“告诉你,便没我,老丑怪也不会放过你,他儿子再不济,配你是足足够了,可别以后成了大婆娘的儿媳妇,帮着她来对付我。”
田夏道:“我一直站在你这边,但定了身份以后,不方便常来常往。”
苏小妹嗤笑道:“那不然呢?你跟了那婆娘,当然要使劲讨好,她不待见我,你自不必沾我。”
田夏道:“不是这么个说法,只不过落脚处离得远,以后进宫,还要养蚕织布,闲不下来。”
小妹听了,白眼连翻:“还骂我上下不分,我看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是大老婆啊,不去讨老头子开心,反一天到晚干下人的活,还让别人的老婆也跟着干,真笑死我了!你说这宫里缺下人吗?”
田夏没敢接话。
小妹也不收敛声音。
吉喜在帐外必能听到。
他是凤翔台的管事,不会说不利于小妹的话。
对别人就未必了。
田夏过来,是替小妹添点乐子。
顺便拉拉关系。
吃哪口饭,做哪行事。
免得又被抱怨。
另一边,韩姬引了小葛去见宫医,详加询问。
调用药材后,跟膳师配合。
炖了小妹最爱的鸽子汤。
小妹初入齐宅。
哥哥亲手捧来这暖烘烘的鸽汤,含泪喂她。
虽然小葛的手艺,不比葛大厨子。
但口味一脉相承,足以勾起昔年相依之情。
汤未入口,回忆先至。
小妹当场解下白玉凤鸟环佩相赠。
小葛从没见过如此贵物,不敢伸手。
田夏道:“娘娘的心意,不收就是不敬了,拿着吧。”
小葛这才跪地接下。
用丝巾仔细包好,小心收存起来。
田夏陪着小妹用了一顿饭。
趁着大王没回宫,辞别而去。
韩姬送到门口,对田夏道:
“娘娘孕后,时有冷待大王,长久总要失心。”
田夏反问:“难道她自个儿不清楚吗?还是你不曾提点?”
韩姬叹道:“哪有不提醒的呢?娘娘却说,如今我有自家孩子,他想宠谁,便去宠好了。唉,先不说是男是女,便是个男娃,也非嫡嗣,而且排行小,倘若娘娘失了大王宠爱,又靠不上旁人,往后好一些的,也就只能去个偏远地方,保个吃喝不愁,差一些的,降做婢女,再差,怕是连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田夏想想兰夫人,觉得不至于。
只问道:“这都是你对她说过的话了吧,她什么反应?”
韩姬道:“娘娘说,我顾自个儿还来不及,再挺着肚子去服侍别人,不干。”
田夏斟酌片刻,说道:“小妹性子如此,大王喜欢的,不用强扭,你尽管安排,只要不叫她劳心劳力就好,能留住人的法子,总不会没有。”
韩姬这番倾诉,实是为了试探田夏的立场。
见她不明推暗躲,凡事都能说个明白,方才安心回报。
苏小妹道:“只要碍不到哥哥,碍不到我,她就是个能处的,可她又没讲具体法子,你说是她想不到呢,还是不想讲呢?”
韩姬这却不担心,只笑道:“咱宫里的门道,哪能叫她摸透?”
苏小妹道:“听你这么说,倒是早替我琢磨好了?”
韩姬道:“不妨找些年轻标致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