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贱了他对你的救命之恩?”
洛水一下就被问住了。
露出迷茫的神色。
但转瞬间,又变成嫌恶。
“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做不成第一夫人,还想占着先君夫人的尊位吧?你可别心存侥幸了,君母绝容不下你,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就是你那个不干不净的贱奴!”
“没事儿你就请吧!”
“你决计是不肯写了?”
“没商量。”
“行!还跟我摆起架子?你们就等着被一窝端吧!”
洛水一把抄过锦囊,冲开门,蹬着脚跑出去。
田夏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喘了口气。
把她没碰的茶水,拿过来,一饮而尽。
洛水一路跑回寝房,扑在床上痛哭。
那新来的侍女到了帐口,刚唤声“夫人”。
洛水尖声叫嚷:
“给我滚!”
转身抓起桌上的花瓶砸了过去。
瓶底角处正撞在那侍女的额头上。
水连着枝瓣落了满身。
“滚!!!”
那侍女不敢再招她。
快步退到门外,才抬手捂上额头。
这一捂,只觉得疼痛湿热。
往眼下一摊,手心里尽是血。
只吓得她两眼一花,瘫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
秋玲蒙头盖脸,走到那侍女身旁。
弯下腰,隔纱观瞧,见出了血。
忙道:
“哎呀,怎么又伤了?”
从秋玲身后闪出一人,却是素素。
她扶起那侍女,凑近看了看伤势。
安抚道:
“还好还好,血出得不多。”
那侍女抖着声音道:
“夫人不许奴婢跟着,却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又大发脾气,奴婢不敢再进去了。”
素素道:
“没事儿没事儿,也不定要你通报,秋玲姐惯会应付她的,走,先去包扎一下,免得见了血,还说你冲撞,再惹麻烦。”
那侍女连连称“是”,素素对秋玲点了点头,扶人走了。
秋玲踏进房,拾起花瓶,放在外面桌上,细声问道:
“妹妹在哪里受了气?怎么好端端的要砸东西,也不怕伤了自个儿。”
洛水见是秋玲,怒气稍敛,泪珠挂在脸上,仍是蛮横不减:
“你特意过来瞧我笑话的吗?”
秋玲走进帐里,倚桌坐下,抬手轻抚面罩:
“我都这样了,凭什么笑话妹妹?”
洛水酸溜溜地道:
“姐姐笑话不了,倒是满心欢喜吧。”
秋玲道:
“终究一女二嫁,转了又转,哪还有什么清名可言,自家人都在说嘴,外头怎么看呢。”
洛水“哼”了声:
“别装了,好歹他是你心上的。”
秋玲微低了头:
“是啊,当初大公子……我也是不情愿的,只因二公子未娶,人又好好的,就总还有些盼头。”
洛水听她说“人又好好的”,心里一阵酸楚。
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秋玲劝她道:
“其实二公子与大公子面貌肖似,大公子人已不在,妹妹凡事要想开。”
洛水落着泪,狠剐她一眼。
“面貌肖似?那你为何不情愿?姚大哥伤了你,你嘴上不说,心里可恨透他了吧!”
“怎么敢?”
“你是不敢,你只是巴不得他死呢!我真希望那日,他伤的是我,而不是你,至少他会因伤了我,而把我记在心上,莫说伤我,就是叫我为他去死,我也甘愿!”
“妹妹何必这样呢?”
洛水惨然一笑:“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与他相守?”
秋玲道:“天人相隔又谈何相守,只我说的,叫妹妹放心,以二公子的心性,绝不勉强你委身,只消大夫人应个准,日后总能全你名分,只是多熬些时日罢了。”
洛水猛一拍地:“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我有心给她好处,不过换个地下的位子,又不碍着她什么,她果然是这头想攀二哥,还巴着姚大哥不放,想着这头不行要往那头钻!你看她最近狗趴趴儿的,以为能讨君母个欢呢!”
秋玲轻叹了声:“既然她不肯听你忠告,咱们也帮不了她了。”
原来洛水因另嫁一事,直嚷着抵死不从,当面冒犯了刘夫人。
刘夫人狠狠训了她,背后还叫秋玲去开解。
秋玲知道洛水油盐不进,直言相劝她哪会听?只怕还要被她反过来讥嘲一顿。
也就拐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