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翊眼眸中的火焰倏然熄灭了。 许久,他才说道:“我亲眼看见他跌下马,被一剑刺破胸膛。我想安慰茹歌,只说下落不明。” “滴血寻路,可以一试。”孟葵压下身子,手指玩弄着男人的胸膛,声音沉郁。明明像在蛊惑别人的狐狸精,却说出一本正经的话,“既然有至亲血脉,活能见人,死能见尸,你要不要一试,也算是给自己与一个交代。” 乐翊恍惚了半响,忽然低低的笑起来:“上天待我不薄,居然有你助我。” 孟葵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也是自我奋斗,总不能真靠着你。” “我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乐翊反问。 “你能吗?”孟葵把问题抛回去。 现在确实不能。 这让乐翊的自尊心有些许受伤,不管转瞬他又含情烁烁的凝视着孟葵:“幸好有你,多谢你为我遮风挡雨了。” “这还差不多。”孟葵躺在他的怀抱里,“我配上你简直绰绰有余,翻遍大周都找不到我这样的奇女子。” “整个天下,独此一份。” *** 第二天,孟葵说做就做,准备取了章茹歌的血液开始施蛊。 三个人神秘兮兮在屋内鼓捣,但是章茹歌始终不相信,毕竟巫蛊之术无法证实真的可行,她疑惑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孟葵解释说:“我就是这样找到的我亲妈,她已经被腾卓害死二十年了。你们中原人不是也说不要客死他乡嘛,所以尸骨一定要找回去的。运气好的话,还能走路说话。” 章茹歌:…… 乐翊问:“任何死者都可说话?” 孟葵摇头:“死了就是死了,我相当于一个木偶师,可以牵扯死者的四肢让其摆动。我妈属于特殊情况,因为他被腾卓控制,所以魂魄犹在。一般来说,人在死亡之后魂魄会转世投胎,所以尸体充其量如同一具娃娃。” 章茹歌面露难色:“也就是找到我父亲后,他会……” 孟葵微笑。 会没病走两步哦。 大丈夫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本就是常事,章家也有为出征的活人立衣冠冢的习惯。虽然乐翊没说,但章茹歌知道父亲凶多吉少,否则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父亲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即使再艰难他也会杀出一条血路,不可能都过去了半年之久还杳无音讯。 唉。 她认命,她想带着父亲回家。 章茹歌皱眉不展了许久,叹气问道:“那您母亲现在如何了,安葬何处?” 孟葵说:“我让她去找我姥姥了,是生是死只能看造化了。” 章茹歌愕然:“……自己,走去的吗?” “不是,骑马。”孟葵一脸认真,“她虽然死了,但我刚才说过,能说话能动。” 章茹歌:…… 她刚才以为孟葵在说什么玩笑话,毕竟这位长公主古灵精怪的不像正常人! 尸体怎么说话啊? 但乐翊一脸认真。 孟葵说:“我刚才解释了魂魄和肉身的关系啊,你没有认真听讲!” 章茹歌看向乐翊,乐翊一脸淡然:“事情交给葵儿是不会错的。” 章茹歌抿着嘴唇想了很久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如何能找到我父亲?” 孟葵将蓝兔兔招呼出来,再次指着铺开南乌地图:“试试引血问路,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大概的方位,然后前去寻路。”她目光殷切的看着章茹歌,“信不信我?” 章茹歌一咬牙:“信!” 孟葵从善如流撸起章茹歌的袖子,看着她如同男子般蓬勃的肌肉和凸起的青色血管,不由得看向自己纤弱的手臂,她的力量最多提两个水桶。 真好啊,她也想要这样的肌肉,她武力值上来后就可以变身为近战法师,听起来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殿下?” 章茹歌发现孟葵愣愣的。 “啊,走神了,来了啊!” 孟葵熟练的划破章茹歌手掌,血滴在蓝兔兔的控制下变成一粒粒红宝石般的珠子。珠子在地图上滚来滚去,边缘散着一层浅浅亮亮的蓝色光晕。蓝兔兔闭上眼睛停于半空中,它脑海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光亮都没有,章茹歌的血液在它的胸腔中沸腾。 忽然。 啪! 蓝兔兔睁开双眼的同时,血珠子稀稀落落汇聚在一起,如同爆珠般绽开了一朵朵漂亮的鲜花。 孟葵指着被血染红的地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