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象征了。
一别数年,甚是想念。
要不打断对方一条腿作为重逢的见面礼吧?
他在心里恶劣地想,也不需要实花再多做解释了,拿起手机,五条悟给这张难忘的名片拍了个照,顺带语气欢快地安抚了下有些紧张的实花,“我知道了,这种事交给我吧。”
实花的眼神藏在垂落的发丝下,急促地闪烁了下,稳定下来:“好。”
说完,她便伸手想把剩下的无关资料拿回来,但架不住五条悟眼尖,他灵活地向后一仰,避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别着急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看一下又怎么了?”
实花:“……”
没怎么,就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早知道整理完房间再出来,但谁想到会遇到据说这星期工作多到爆的五条悟。
实花在心里叹了口气,重点已经过去了,她干脆放弃干涉他的行为,靠着床屏,目不转睛地望着五条悟翻看资料的侧颜。
不得不说岁月待他真是仁慈,记忆里的少年面容和如今坐在床边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除了多出几分阅尽千帆的成熟老练,这张脸的赏心悦目程度可以说是分毫未减。
帅得是人神共愤。
“九年你才收集三个?”
……会说话是这张脸最大的败笔吧。
实花咳了下,感觉有燥意漫上来,道:“不然呢?”
五条悟指的是——堕落天的符号。
而他现在手里拿的那些,是这是她那九年里,在北海道以及海外,找到的关于堕落天的传说。
所谓的死牛便是‘芥子’,而当年的道朋氏便是利用其诅咒了通往彼岸的舟,成功以凡人之躯进入彼岸,而作为彼岸与轮回之间的守门人,堕落天因此受到了因果的影响,被迫堕入轮回之中,神格破碎,四散成了七个符号。
这么多年,实花只收集到了三个,其中一个来自唤神教,剩下的两个则出自北海道与海外。
以她的人脉与消息范围,这样已经到极限了。
想到这点,实花有点沮丧,只是现实如此,她也没办法,接受到了五条悟不可置信中掺杂着怀疑的情绪,她有些忍不了,遂别开脸去。
“我还以为你忙得连信息都不回,多少也该找全了。”
果然,那不该长嘴的人这么说了。
这怨气真冲人,实花受不了了,反问道:“我不在,你很寂寞吗?”
问完,她又顿了顿,连忙去看五条悟的脸色,注意到对方没多大波动,她又放下心来——她不在,杰也不在,硝子估计也很忙。
“工作爆多的日子真的完全不想再经历一遍,所以麻烦你别走了,好好留下来帮我分担下。”记忆里被剩下来的那个人正笑嘻嘻地在她面前犯贱,实花心想,她除了答应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她对不起他的事情又不止这一件。
接下来还会有呢。
这么想着,实花便扬起了一个柔和的笑容,温声道:“我也没说我要走啊。”
她本身有些憔悴,这样一笑有种枯花一样的美,五条悟正低头翻着资料,甫一抬眼撞见她这副真诚的表情,整个人一顿,躲闪开了,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是吗?”
“不然呢?”实花觉得好笑,但也没再纠结,药效开始发作,她整个人的感官就像泡在一片水中,注意到她视线有一瞬的迷离,五条悟放下手中资料,毫无距离感地凑了过来,像是想确定她有没有睡着。
实花抬起手按在他肩膀上。
她的本意是她要休息,他可以走了。
但五条悟看着她困倦的脸,不知为何,莫名问道:“你这个香薰用多久了?”
“三年。”实花道,她的意识挣扎着想起来继续对话,没成,五条悟腾出了一只手盖在她的双眼上。
“你该休息了。”他道。
被迫陷入黑暗中,实花不再挣扎,在药效影响下,没几分钟她就陷入了睡眠。
梦里是一片冰冷的荒原,刺人的雪子劈头盖脸地砸在身上,实花手脚发冷,嘴唇乌青,呼吸用力而急促。
白茫茫的雪地上红色刺眼得像扎进她心里,温热的血液甫一喷出来就结成了冰,那只冰冷的手攥着她,声音像是两片砂纸相互摩擦,一字一句,狠狠刻下那直入肺腑的话。
“以少换多,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愿死掉的人是我,不要再用那种表情了,渡,如果哪天现实让你在同类和人类间做出选择,你……能选出来吗?”
我可以吗?
实花迷茫地抬起头,那话没有用上一点咒力,但她却依旧有种被缠绕的感觉。
白茫茫的雪原广阔无边,梦里的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没有对谁的出现寄予希望,也不打算遇到谁。
她对此,没有任何孤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