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校的近期伤员你处理掉了吧,麻烦你了。”
东京校医务室外,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抽了口手中的烟,尼古丁的气息散开,扰得实花鼻子微痒。
“只是参加交流会顺路而已,”实花挥了下手,烟雾被驱开,她瞥了眼身边的硝子,“倒是你,要不要休息下?”
面容早已褪去少女模样的硝子闻言转过头,缭绕的烟雾自她苍白的面上拂过,褐色的眼睛下,青黑的色彩分明,“不用哦,我要是休息了,没两天就要被上头那群家伙找回来。”
“而且,”她打了个哈欠,“我个人还是很有责任心,如果像某个人那样随心所欲,那该如何是好?”
尾音有些翘起,带着点曾经的俏皮,硝子的选择在实花意料之中,她叹了口气,“也是。”
“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无法确定,杰那家伙,说的话不能全信,”将烟头碾灭,硝子拍了拍衣袖,重新走回了医务室,进门前,她回头,走廊的灯光下,女人的脸显得有些淡漠,“还有那个任务,如果你能带回来尸体,我可以进行尸检。”
“我明白了。”
门落锁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间回荡,实花站在原地,片刻后,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简讯是平岛发来的,其上的内容也是当时就已读的。
只是时间不太凑巧,实花抬手,猛地一撮自己绷得死紧的脸,搓得白皙的脸上一片辣辣的红,烦躁之意控制不住自其间涌起。
像是有丝线将她的心口勒起,即疼又窒息,实花额角上挂下汗来,正欲离开时,前方的拐角处响起了细碎的交谈声,她避不开,遂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在对方注意到自己前,率先道。
“胖达。”
“……实花!”原本八卦地跟在自己同伴身后的熊猫见到她,瞬间眼前一亮,又见实花脸色苍白,它关心道:“你生病了吗?”
实花摇了摇头,示意它不用担心,熊猫放下心来,想到了刚刚同同伴的交流,它一合掌。
“我听说交流会是你陪忧太做的训练,这是真的吗?”挤开前面包括乙骨在内的几个学生,熊猫一把揽住了实花的肩膀。
“是啊。”比起它高涨的情绪,实花的语气相当平静,或者说疑惑。
“怎么了吗?”这是什么大事件吗?见眼前的熊猫像是听见了什么晴天霹雳,实花不由得心道,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她没有错过什么,但熊猫绝对无中生有了什么,它捂住自己的嘴,黑白的身躯像根虫一样无比灵活地扭动了起来,边扭,还故作不好意思地压低音量,靠在实花脸边小声道:“实花啊……你今年几岁?”
“19啊。”实花一脸莫名其妙。
“哦~哦~”熊猫“可以可以”了两声,又将她用力揽得近了些,“那你是……嗯,喜欢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
实花更懵了:“年纪大小有什么区别?”
“区别?”头一回给她当这方面的导师,熊猫兴奋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男人嘛,年纪大的有经验,成熟,但是呢,年纪小的比较富有激情。”
它说得头头是道,而实花听得一脸茫然——明明有人27了还越活越过去啊?
但见熊猫如此认真,她也不打算扫它的兴,只好答:“都可以吧?”
“都可以?哦~哦~”熊猫笑容满面地听完,也不知道见到实花前,他们几个一年级聊了什么,它转过身,扭着圆滚滚的身体给乙骨忧太摆了个爱心。
“加油哦!忧太!”说完还补上一句,引得另外两个学生满脸黑线。
“等等!胖达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是情感笨蛋也品出来熊猫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不明白它为什么只是听说了实花陪练这件事,就心生如此想法,但乙骨忧太完全没有责怪它的意思。
他只是很怕冒犯到实花!因为经常受人欺凌,乙骨要比其他人更敏感,自然也知道,实花本身对教他这件事,是万万没有兴趣的。
她纯粹是受五条悟之托。
等等!这么说来……一道天启打在了乙骨忧太身上,但他来不及去领悟上天的旨意,便见一顶醒目的白毛出现在了实花身后不远的地方,而熊猫还在毫无察觉地摆poss。
说时迟那时快,乙骨忧太不知道哪来的能量,一把摆脱自己社恐的标签,整个人当场蹦到了熊猫身上,将那隔壁国国宝的脑袋单手一夹,压了下来。
他没有控制好力度,结果就是熊猫差点摔个狗啃泥,乙骨又忙道歉:“对不起!”
知道这一幕前因后果的人,会觉得熊猫是纯纯活该,如果摔跤能堵住它这张嘴,禅院真希大概会第一个把它从悬崖上往下推。
而偶然经过的五条悟,心里则是一分的感叹与九十九分的幸灾乐祸。
然后在听见实花喊乙骨忧太对练后,全都变成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死寂。
乙骨忧太有些愣怔,在他心里,交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