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许镇上的人插手。 得知孙哥没有提前和道观里的人打过招呼,即将抵达山顶的道观时,时今岚让宋予遇和张云燕以及三鬼看着他,并让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和张哲辉一起装成上山求姻缘的游客。 偌大一个广场,能一眼望到尽头,在广场的右上角处,有棵极为庞大的古树,古树靠近地面的枝桠挂满了许多红绳,每根红绳上都吊着两块木牌,随着山风吹过,木牌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听着十分悦耳。 道观在古树的左侧,砖瓦飞甍,干净古朴,有股淡淡的岁月感,有个穿着道袍的青年道士正拿着扫把在扫道观前的落叶,看见有人从青石台阶下走出,将扫把放好,走到两人面前行了个道礼,不紧不慢道:“二位是来此参观的游客吗?” 他语气温和,穿着深青色道袍,头发被束在冠里,十分有礼,一时间谁也看不出他虚假面孔下的黑心肠。 时今岚点点头,又摆出哄骗孙哥的天真单纯样,好奇道:“不是说有很多人来求姻缘吗?怎么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你一个人?” 青年道士笑道:“这小道哪知道?许是山下的小镇有什么新鲜事,游客们都不着急上山。” 时今岚不轻不重地哦了声,兴致勃勃道:“我听说你们这有位大师批命特别准,大师在吗?我想请他给我算算。” “在的,二位请随我来。”他比了个请的手势,从头到尾的举止都十分有礼,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暗含打量眼神从时今岚脸上掠过。 时今岚何等警惕,当然察觉到了,但她故作不知,拽着张哲辉跟在青年道士身后,还饶有兴致从口袋里摸出张纸,小声道:“我来之前还特意把我的出生时间换算成了生辰八字……” 她拿出的是昨天晚上随手默写的《水调歌头》,在张哲辉无奈(划掉)无语的眼神中,小声把在公交车上糊弄老道士的生辰八字念了出来,声音不大,刚好能传进走在前头的青年道士耳中。 时今岚记得清楚,昨天晚上老孙说过,玉松小镇每年都要给山神供奉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这个生辰八字恰好是,现在刚好可以钓鱼。 青年道士果然有了反应,他笑起来道:“您的生辰八字是极好的。” 时今岚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真的吗?” “自然,我们观里来过一位和您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女士,她嫁入了一户好人家,不久前还来还愿了。”青年道士温和回答。 时今岚脸上的神情却从惊喜转为了失望,青年道士有些纳闷,下意识询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女孩摇了摇头,头上的樱桃发夹也跟着颤三颤,“我还在读书,是想让大师帮我算算能考上清北不?” 张哲辉:“……” 郾城统考排名前三的人物,您老考不上清北,谁考得上? 这人凡尔赛,举报了! 青年道士也跟着呆了呆,礼貌道:“我们道观只算姻缘……” 时今岚顿时啊了声,失望之意溢于言表,“这样吗?那我还是回去好了,我对算姻缘不感兴趣。” 说完,她拉着张哲辉就要走,青年道士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快步拦在两人面前,“也算考试!也算考试!” 这急轰轰的模样,生怕两人跑了。 时今岚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你可别哄我啊?刚刚才说只算姻缘,见我要走又改口,难不成是想骗我钱?” 青年道士:“……” 他想骂人,但硬生生忍住了。 青年道士努力维持住温和的口吻道:“您可真爱开玩笑,我们道观是出了名的灵验,说只算姻缘,是师傅他老人家钟爱这一道,且平时想请师傅批命的游客太多,便设了个限制,但今日只有您二位游客,也不是不能破例。” 时今岚像是被说服了些,但还是没有转身的意思,青年道士只能再接再厉,“您都费这么大力气爬上山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下山,岂不是白跑一趟?” 见时今岚还是没有丝毫动容,青年道士咬牙加码道:“且师傅为游客算卦是从不收钱的,没有骗钱一说。” 时今岚这才缓和下神色,甜甜笑起来,“我就说嘛,大师受整个小镇的人崇拜,怎么会骗人钱?是我冒犯了。” 她转过身,又拉着张哲辉朝道观里走去。 在她转身后,青年道士的嘴角猛抽一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不对劲在哪。 张哲辉悄悄给时今岚竖了个大拇指。 搞人心态,还得是您老人家出马。 时今岚默默把他的大拇指摁了回去,笑得唇瓣弯起,一派天真无邪。 一只麻雀从姻缘树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