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他起身进厨房冰箱整了个冰袋。
冰袋贴在她手掌心时,突如其来的冰冷感,激得她的手微躲了一下。
蒋送砚从下扶住她的手背,冰袋再次贴了上去,缓解一些疼痛。
陆霖晚感受到右手背上他手掌的温暖,脸上都跟着热了,“右手又冰又湿,左手干燥又暖,好难受,冰袋给我左手摸摸。”
从蒋送砚帮她敷冰块,变成了陆霖晚自己两只手握住冰袋。
蒋送砚随着她。
画室里不缺有钱人,渐渐地画室里大家都知道了陆霖晚是驰上集团陆家的小千金。
而陆家又是国内里知名的家族,平日里行事低调,消息不多,但陆霖晚平常就没刻意瞒着身份,平常又不端架子,话里话外聊着,都知道了她的陆姓,是市里首富的陆。
蒋送砚以为她这种娇娇女在家里只会被宠着,怎么可能舍得打这么狠,从昨天到现在的痕都没消。
难怪刚刚看她握筷子的手都很轻,吃饭的速度慢悠,还以为她是有心事。
蒋送砚眼底始终流.露心疼,“傻瓜,一定会被打的话,怎么不伸左手。为了不去上课找正当理由?”
话落,陆霖晚咬住了下唇,心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眶蓄出泪花,她眨巴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
蒋送砚吓到,“怎,怎么了?”
“不是,不是我……”陆霖晚喉咙发紧发涩,突然说不上话了。
她垂下眸子尽量在逼自己不许哭,她还不想这么丢脸,让他觉得她连手板都受不起,她还没这么柔弱。
蒋送砚,“想哭就别憋着,没人嘲笑你。以后别傻傻伸右手了,平常做事情也不方便,不想去钢琴课就和家里好好说就好了。”
“呜……”
在蒋送砚一顿安慰下,陆霖晚终于还是掉了眼泪。
蒋送砚拉着椅子靠近她,一边拿纸巾替她擦眼泪,一边说,“我替你写,你家人认你的字体吗?”
“认。”
蒋送砚,“手疼写不了,也不用非得明天交,和家人说延一延。”
陆霖晚哽咽说,“不是我自己愿意伸的右手,也不是我给逃课找理由,是我外公就是要我用会疼的手写字,才,才长记性。”
蒋送砚给她拭泪的手停住,他惊诧于这样的惩罚方式。
“所以他要我明天交,是知道今天还会疼。”陆霖晚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明天交不出,左手就要继续挨打。”
蒋送砚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就不该嘴快,误会她是因为要逃课才伸右手被打。
“期中考缺考那天,我去给福利院的小朋友画画,我事先答应好的不能不去,期中考日期却提前了刚好撞上。”
陆霖晚止住眼泪,红着双眸,“送砚,你别赶着我走行吗?我好不容易出来喘口气,在家会有专门的保姆盯着我写的,我真的受够了。”
他不是要赶她走,只是真心想要送她去上课。
“不走,不走。你想留下多久都行。”蒋送砚见冰块融化得差不多了,准备给她再换。
陆霖晚拦住他,“不用冰块了,昨天就用过的。不碰东西也不会疼了。你快吃饭吧。”
蒋送砚,“你手疼,要不,我……喂你吃?”
话一出,陆霖晚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摆手,“不,不用,你能给换个勺子吗?”
她低下头,心脏狂跳。他说喂她吃饭,一口一口的……这好,好羞耻。
蒋送砚发觉自己的话欠妥,说完自己的耳根子也粉透了。
他拿了支勺子递给她,她捏着勺柄末端埋头舀饭。
碗中被放入一块瘦肉,陆霖晚抬头很快地看了一眼他,“谢谢。”
接着蒋送砚一见她碗里米饭上空了,就会用公筷替她夹菜。
陆霖晚瞬感不好意思,话都开始不利索了,“谢谢,我,我自己,可以的。”
蒋送砚继续伺候她加菜,“没事。”
后面两人专心吃饭,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
陆霖晚偶尔会瞄一眼对面的少年。
在外面独立生活,不仅会画画,还做得一手好饭。总是温柔又体贴。
她能明显感受到,就算是在画室的时候,他和她聊天的时和别人不同,他更愿意跟她话多一些,总有意无意间多照顾她一点。
她不信蒋送砚对她没意思。
饭后,蒋送砚开始收拾碗筷,陆霖晚说要帮忙,他让她去沙发坐着休息,他便是进厨房去洗碗。
陆霖晚听他的话,安静地在客厅等他。
蓦地,她的手机响了两声。点开看,是闻盛川发来的信息。
打开聊天界面,他发来一张照片,是……
写好的检讨书!
陆霖晚愕然,胸腔泛起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