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蒋送砚先是愕然几秒，血色从他脖子蔓延到耳根子。
陆霖晚后知后觉这个方式很直球，她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两团火在烧，她低下了头开始不敢看他，拉住他的那只手也松了松，可又不舍得完全松掉。
她内心又纠结，又给自己打气，“那个…不是，我，蒋学长，我是想说，我觉得你人很好……”
我挺喜欢你的。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蒋送砚的手就猛地从她手中脱离，他开口嗓音清润，“你只是喜欢我的画，才觉得我人好。快回画室去吧，别待在这了。”
蒋送砚撂下拒绝的话，从她身前绕过，掏出钥匙开门。
陆霖晚不甘心，转身盯着他的背，在他看不见的视角做了一次举拳捶打他的动作。
一直以来都是很多小男生追她的，她以为追眼前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结果这人两次都搞温柔杀。
陆霖晚在他背后比划了几下小动作，蒋送砚转过身来，她讪讪地藏起动作。
门开了，蒋送砚手中颠着钥匙，“还有事吗？”
“蒋学长好狠的心，我都到这了，请人喝一杯水都不行。”陆霖晚佯装道。
被她这么一说，蒋送砚确实认为不好就这么赶人走，而且陆霖晚也算是他在画室教过的学生。
蒋送砚轻咳，“进来吧。”
得到他的同意，陆霖晚两边嘴角灿烂的翘起，跟着他进了门。
蒋送砚在玄关处给她拿了蓝色的男士拖鞋，“新的，我穿过两次，不嫌弃的话……”
“我怎么会嫌弃你穿过的鞋。”陆霖晚脱了下球鞋的脚套进他的拖鞋。
蒋送砚穿了另一双较旧的拖鞋。
陆霖晚没瞧见他这里有一双女性的鞋子，心里暗喜，“我以为像学长这样会画画长得又帅的人，会有女朋友呢。”
蒋送砚没理她这话，搁下手中的食材，在餐桌上给她倒白开水，“随便坐。”
陆霖晚不客气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忍不住四处看看，目光落在电视机旁的画板上的画作。
是一副石膏像，应该是照片写生。四开纸上只铺了明暗大体关系，暗面已经藏了许多冷色，整体的色彩情绪低落，沉默。
蒋送砚把水递到她面前，“这张画别看了，两周前画的，颜色太丑了。”
陆霖晚接过他递的水，“谢谢。”
他上前将画板上的胶带撕掉，陆霖晚预感他要把画给撕了，连忙放下水去阻拦他，“别撕啊，这颜色哪里丑了。学长，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你之前用的颜色要比这明艳得多。”
蒋送砚，“没有，瞎画的。”
陆霖晚挡在画面前不让他撕，“你不要这画，给我行不行，我把他补了。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你所有的画。”
陆霖晚又补一句，“就连草稿都喜欢。”
有人这么捧他笔下的作品，他很意外，内心深处跳了一下，某处的花骨朵好像在绽放。
蒋送砚眉头轻挑，没再撕画板上的画，他的桃花眼中攒住了星光，不由盯着陆霖晚的脸庞。
被他突然这么看，她脸上的烫意又开始上来了，“我脸上有东西?”
陆霖晚的手顺势摸上脸颊。
察觉到不妥，蒋送砚视线转移，“你饿了吗？我去做饭。”
说完他提着菜进了厨房。
陆霖晚反应过来，感觉眼前的男人有点可爱。
明明都没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就要去做饭。刚刚还一直盯着她看。
嘁，嘴硬，还说不喜欢她。
陆霖晚到厨房门口想看他做饭，“学长还会做饭，好加分啊。”
蒋送砚开始洗米，“你去外面等着，很快就好。”
陆霖晚撸起袖子走到他旁边想帮他洗菜，“你需要帮忙吗？”
蒋送砚没给她机会，“不用，你去外面坐着。”
“我想跟你聊聊天。”陆霖晚站在他旁边，“蒋老师，你到底为什么走啊？”
蒋送砚，“别这么叫我，我已经从画室离职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陆霖晚有些生涩，“送…送砚。”
在画室她都跟着同学喊蒋学长或者蒋老师，第一次当面直呼他的名字，有点不好意思。
陆霖晚轻声咳了两声，“我想考沅艺，想和你当校友。”
他现在大二，而她高二，如果她能考上沅艺，两个人还能一起在校园待个半年或者一年。
“沅艺，以你的水平肯定可以的。”蒋送砚鼓励式地看他一眼。
陆霖晚从他眼中获取到了希望，“所以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谈恋爱?”
蒋送砚抿紧了嘴，沉默了。
陆霖晚从小想要什么都会直说，家里能允许的都会给她，面对让自己心动的人也丝毫不想不掩饰爱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