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但她这次是真憋屈!
闻盛川原本想着要不给人道个歉好了,但是看见她这副态度,他向来是不喜的,“是谁昨天晚上抱着我不松手,嘴上说着别走的?”
闻言,陆霖晚怔了几秒,她实在记不清了,况且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陆霖晚提气,“那我没让你进我房间!”
她把汤勺摔进碗里,几粒湿润的白米粒溅到光滑的桌上,甚至溅到闻盛川摆在桌上的报刊。
“你这是什么态度?!”闻盛川怒了,“哐啷”从椅子站了起来。
陆霖晚在他面前就是天生弱势,不管是体型、长相,还是气场。
她第一次见闻盛川这么跟他发火,顿时被他压迫得无处遁形。
两人对视着,沉默半晌,陆霖晚原本小野猫张牙舞爪的乖张消失殆尽。
陆霖晚眼中含泪,抽出一张洁白的面巾纸,双手微抖地去擦桌上的米粒儿。
擦着,她哽咽了,然后抽泣,豆大的水珠从脸颊迅速从素净的面庞滚落。
她多委屈啊……
他的脾气现在怎么这么差。
闻盛川见状,也彻底慌了神。
走到她身边,摁住她的手将纸巾扔掉,放轻了语调,“不擦了,等会儿叫周嫂收拾。”
“你道歉。”陆霖晚拖着鼻音说。
“……”闻盛川只是陈述,丝毫没有歉意,“好,我道歉。”
又觉得不应该失了刚刚的上风,又说,“可你不该摔碗筷,不应该用这副态度和我讲话,你什么时候脾气养成这样了?到时候在叔公面前摔个试试?”
她脾气不好?他早上都干了什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说到陆阵杰她就又气又惧,别说摔碗筷了,就是对陆阵杰大声说话她都要思虑再三,不然就等着挨罚吧。
分明就是他们习惯了她的软脾气,只要她一动气,就会被扣上任性,气性大的帽子。
她想不通既然陆阵杰这么不心疼她,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回乡下韩家,最起码她年迈的祖父母还知道怎么爱她。
可她外公就是让人摸不透,要是他知道她偷跑回韩家,陆阵杰就会派人把她强行带走,回到家挨了手心打还被逼跪下认错,逼她说韩家与自己再无瓜葛。
那次之后到现在,陆霖晚已经九年没回过韩家,韩家人也曾登门探望,可都被陆阵杰拦在大铁门外,后来学聪明了,韩家人就趁陆霖晚在学校的时间偷偷见面。
一幕幕儿时的场景重现于脑海,压抑久了,她的叛逆值和心痛值就越高。
她只能做个听话顺从的陆家千金,若是敢忤逆,就成了家里权威下待宰羔羊。
所以她不能跟在家比她有权威的人动气,除了永远压抑自己内心的火和不甘,她不能反驳,因为,他们说,什么都是为了她好。
门外人看表象,人人说她出生好,是陆家唯一的千金……
可本质却告诉她,跟假的一样。
闻盛川愣是没得到她的回应,不耐问道,“听到没?”
陆霖晚认为闻盛川提陆阵杰的那句话里就是暗含的威胁,她就无法平息心中怒火。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勺子继续一口口往嘴里送粥,陆霖晚习惯性地把泪水憋了回去,嘴上服软,“我知道了。”
闻盛川以为驯服了眼前的小野猫,这才满意的抚摸她的后脑,柔声说,“我要去趟差,过几天才回,你要回学校住,就叫司机送你。”
陆霖晚应承的点了点头,暗喜抚平忧伤。
管他过几天回来,说不定干妈就回国了,到时候好有机会回闻家老宅住。
去你的‘知道了’!
闻盛川一坐车离开,陆霖晚就冲上楼上收拾出个包,叫了司机这就要回学校。
动作利落迅速,生怕他再回来拦着。
长这么大,这是他头一次跟她发这么大的火,家里除了外公外婆,就属闻盛川权利最大。
本以为闻盛川会是个很好的大哥,可是她错了,闻盛川习得了陆阵杰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高傲和强势。
闻盛川的脾气,真的很臭。
能远则远。
告辞。
浮云飘渺,湛蓝天空云层逐渐变深。每周前几天总是难捱的,可陆霖晚不觉得,在学校她待在宿舍的时间不多,几乎都泡在了教学楼画室里面。
每根线条轻重有节奏地压上白净的素描纸,直到面与面的出现,线和点的相交。
光和影的配合,虚与实的交替,随性的、冲击的视觉感受跃然纸上,4开白纸,是一张斯文少年的肖像。
“晚晚,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追星了?喜欢蒋进希?”有人从教室后门走进来,恰巧碰见陆霖晚完成的作品。
陆霖晚看向来人,拍了拍手上的炭笔灰,说,“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