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 你会心甘情愿地站在那里任奶奶施为么?” “不会。” “那你可以先低头看看你手中的那把刀。” 菲洛米娜低下头,发现自己手里原本握着的梦魇之刃现在却变成了一根竖笛。 这意味着,她已经被自己的奶奶拉进了不同层级的梦境之中,在这里,她奶奶的意志可以更改一切。 费尔舍夫人伸出手,从菲洛米娜手里拿过这根竖笛: “你刚出生时,喜欢哭闹,用针扎你,你哭;吓你,你也哭;我根本就威胁不到你,你也根本就不害怕我但你的哭声,真的是让我好心烦啊。 所以,我就拿起一根竖笛,吹了起来。 你说奇怪不怪,这竖笛一吹,你立刻就不哭了。 我就用它来哄你,让你不再哭闹,一直到,你逐渐长大,开始害怕我手中的针,开始害怕我的语气,开始害怕我的目光。 这根竖笛,也就再没有吹过了。 时间久了,还真有点想念。 别怪奶奶,奶奶虽然生了你的叔叔伯伯们还有你的爸爸,但奶奶其实一天都没带过,有仆人可以帮忙带。 轮到你时,身边没人可以帮忙了,就只能我亲自来,虽然好多次想要干脆把你掐死算了,但想着以后,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声音,你还想再听一听么?” 费尔舍夫人举起了竖笛,凑到嘴边,开始吹奏。 悠扬的笛声飘出,菲洛米娜开始扑向自己的奶奶,手里的匕首、短剑不停地切换,但明明近在眼前的奶奶,在她出手时,却又变得相隔得那么远。 良久, 费尔舍夫人笑了,她看着已经开始喘息的菲洛米娜,说道: “我不相信我的孙女为了今天只准备了这些,你应该清楚,你和奶奶我真正的战场应该是在梦里,而不是现实。 我很多次都告诉过你,现实就是梦,你其实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因为在现实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你奶奶的对手。” 菲洛米娜沉声道:“我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梦,现在,我想醒来了。” 话音刚落,菲洛米娜身边的地板开始快速龟裂向外扩散,头顶的吊灯开始剧烈的摇晃,墙皮开始脱落,四周的一切都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开始扭曲。 “做梦。” 费尔舍夫人举起手中的竖笛,对着前面敲击了下去。 “砰!” “噗!” 菲洛米娜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伏在地。 原本正在崩碎的一切,在此时快速恢复,最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我的乖孙女,感受到你和奶奶之间的差距了么?” 费尔舍夫人缓步走向跪伏在地的菲洛米娜,一边走一边继续道: “这不是因为奶奶比你做了更久的梦,而是因为,你以为自己从小到大承受的那叫痛苦么?真正的痛苦,只有你奶奶我,才能懂。” 费尔舍夫人伸出食指,对准了菲洛米娜的眉心。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一个人爬行着冲了过来。 费尔舍夫人嘴角抽了抽,一个转身,举起竖笛,刺入男子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板上。 “嗷呜……嗷呜……” 男子吐着舌头,身体无法再动弹,但依旧侧着脸,看着跪伏在前方的菲洛米娜,手做握举状,不时地触摸着女儿的鞋面。 “你只是一条狗罢了,还真把她当自己女儿了么?” 费尔舍夫人对着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儿子发出了嘲讽的笑容。 “好了,来吧,奶奶知道,你有一个独立的梦,那是专门为了奶奶而留,我就当做,这是你送给奶奶我的礼物了。 就像是小孩子在沙滩上堆了一个城堡,拉着大人的手说,这间屋子给谁住,这间屋子又给谁住。 来, 带奶奶去参观一下。” 费尔舍夫人的指尖,刺入了菲洛米娜的眉心,菲洛米娜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旁边,躺在地上的父亲,眼里噙着泪花。 终于,颤抖结束了。 “来吧,奶奶跟着你一起。” 菲洛米娜目光茫然地站起身,先低头,看了一眼被竖笛钉在地上的父亲。“嗷 呜……嗷呜……” 父亲的狗爪子,拉扯着她的裤腿,似乎是在做挽留。 紧接着,菲洛米娜又看向了身侧。 伴随着眉心鲜血的不断滴淌,她的视野被血色逐渐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