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喝茶。” “好的,少爷。” 看着卡伦远去的背影,阿莱耶笑了笑,转身向自己家走去,同时小声嘀咕道:“您又忘记告诉我您新家在哪里了,少爷。” 烤鱼已经吃完,但酒还剩下一些。 锡德拉夫人一边继续喝着酒一边叉着腿坐在地板上,她在哭。 “你说过,你追求的是一个平等的未来;你说过,就算你看不到了,我也能看到;你更是说过,我们所期盼的那个理想时代必然会到来,它的光辉,将洒满这个世界。 你走了,我留下了,我在等啊,等啊,等啊 我等到了,我也看到了。 亲爱的,你知道么,我的心碎了。 不是因为昨晚那场针对头发颜色的袭击和杀戮,而是在那之前,大区管理处所特意下达的那则通知。” 锡德拉夫人站起身,端着酒杯走进厨房,来到最里面的那扇门前,将它打开。 下面,是地下室。 “我们一直信仰着秩序,我们为那句秩序之下人人平等而着迷,可到头来,我们所忠诚所奉献的神教,竟然用一则通告,对我们以头发颜色进行划定。 你知道他们昨晚在做什么么,表面上是普通人的杀戮,可实际上,背后却有着他们做推动。我感觉到了,我也探测到了,他们在做一场实验,呵呵。 我可以平静面对马克莱人对我们头发颜色的杀戮,我认为这只是暂时混乱和矛盾,在未来,一切都会糅合起来,这是族群矛盾,也是阶层矛盾,必须要有一个磨合的过程,这也是你当年和我刚认识时对我说过的话。 可凭什么,连我们的神教,也要亲自动手打破我们心中的信仰?” 锡德拉夫人走入了地下室,她打开了灯,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摆放着一口棺材。 她走到棺材边,伸手抚摸着它。 “亲爱的,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个笑话,我觉得我们一直以来所信奉的,都是一种谎言。 我们那么在意的、珍视的、相信的,且以为他们也是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早就被他们自己,用靴底狠狠地踩踏在了地上。” 锡德拉夫人伸手推开了棺材,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一具干尸,这是她丈夫,但干尸的胸膛位置,却有一张狰狞的脸刻印在上面,这是鲁拉人所信奉的图腾,是保护他们的邪灵。 “你说过,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死后可以进入第一骑士团,为秩序,为神教,为伟大的秩序之神,尽最后一点力量。 可惜,你失踪了,神教给我的答复,是没能找到你的尸首。 我找到了,为了找你,我花费了半年的时间,终于找寻到了你,可你,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这尊邪灵。 当时的情况肯定非常危急吧,让你用这种决然的方式来选择和邪灵同归于尽。 但你的付出,值得么? 我偷偷摸摸的挖出这间地下室,将你小心翼翼地藏在这里,我想,这里应该会是我们两个人 的最终归宿,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锡德拉夫人将手中的半杯葡萄酒轻轻倒入棺材里,她擦了擦眼泪,又笑道:“我看见了卡伦.席尔瓦,就是前阵子我给你读报纸时向你提到过的,那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还对你说过,这个年轻人长得可真好看,你生气了吧,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 可是,人家真的长得好看,比照片上要英俊更多。 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在这里摆着,如果当初我在遇到你之前先遇到了他,我可能就真看不上你了。 刚在门口看见他时,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被派来特意监视我的,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只是恰巧路过,而且真的和那个中介公司的人认识。 我说呢, 这才刚过去一个晚上,我自己才刚刚调整好心情,这上面的反应怎么可能这么快啊。” 锡德拉夫人看着棺材里自己的丈夫,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干瘪的脸:“你真傻,真的。” 保持了这个姿势大概一刻钟,锡德拉夫人深吸一口气,后退了半步,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尸体上方,沉声道: “秩序苏醒!” 棺材内的干尸缓缓地睁开了眼,他的双手,慢慢地攀附到了棺材两侧,他坐了起来,看着面 前的女人,用一种极为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亲爱的,我原本以为我死后,你会变得越来越憔悴,可是,你为什么还胖了这么多?” 锡德拉夫人擦了擦自己的脸,骂道:“你死了还不准别人吃饭了?”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