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哦,这样啊。” “放心了?”老萨曼笑了笑,“你刚刚是在怕我?” “有一点,但也不算严重。” “你也看见风向了?” “前阵子刚订了报纸,从报纸上看到的。” “是啊,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老萨曼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好笑不,如果不看报纸,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危险了。” “兴许还有转机,毕竟现在只是放风。” “难了,既然已经把风吹起来了,不把事情做起来,就丢面子了。” 卡伦点了点头,火星已经打出来了,最后如果点不着,秩序神教的威严就会因此受损,而之所以想要燃起这把火,目的就是为了重塑威严。 “所以,您说的退休是这个意思?” “差不过吧。”老萨曼点燃了烟斗,嘬了两口,烟丝忽明忽暗,“那个尼奥,很有趣,你,也很有趣,也是,有趣的人不会杀有趣的人,不过你还是得好好感谢我,这段时间他每次来,我可没少在他面前说你的好话。” “谢谢。” “做鱼吧,我其实很喜欢吃鱼。” “好。”卡伦回过头,指了指小屋,“那屋子里的东西?” “等把你这次送来的吃的吃光了,那台冰箱也就没什么用了,把冰箱带回去吧,插上电还是能用的,就是噪声有点大。” “您年纪大了,睡眠肯定不好。” “所以?” “我家刚装修,换了一批新的家电,我明早就让人把我家新冰箱运过来和你这台旧冰箱换一下,让你能睡个好觉。” 老萨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卡伦,目不转睛。 卡伦则依旧很坦然地回以微笑。 “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一边得体还一边这么不要脸的?” “您今晚总是在污蔑我对您的关心。” “这些年我脾气好了,放我年轻的时候,遇到你这个小家伙,我估计会把他丢进木桶里,晚上无聊了,就揭开盖子让他陪我聊聊天解闷。” “我觉得可以换个高档点的地方。” “你和帕瓦罗真的不一样,那个天天来蹭饭的家伙,也和帕瓦罗不一样。” “帕瓦罗先生不知道您的身份吧。” “他当然不知道,不过他倒是帮我修补过这个屋子好几次,他这个人,看起来油腻腻的,好像也不太爱洗澡,也不修理边幅,但心地是好的。” “是的。” 卡伦记得上次电车爆炸案时,帕瓦罗先生塞给自己缴住院费的雷尔。 “他要是能多像你一点,也不用死这么早了。” “我当您这句话是对我的一种祝福了。” 老萨曼忽然向卡伦这边探过来身子,同时手指摸住了怀中竖笛的两个音孔,忽然间,刺耳的音律炸起,四周的一切被音浪隔绝开。 “小心你的队长,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正游走在迷失的边缘。” 卡伦猛地抬起头,看着老萨曼。 “啪!” 音律消散,四周恢复宁静。 老萨曼又嘬了两口烟嘴,吐出一股白烟,咳了一声,对地上吐了口痰。 “我明明已经活得很没意思了,身上却一直没有想死的念头,而且还得比以前更热衷地活下去。” “绝对么?”卡伦问道。 “当然不绝对,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有这个兆头了,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在为了自己而活了,可居然比为了自己而活时,更加地主动和坚定,呵呵,一点迷茫都没有,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病了?” “能治么?” “不清楚,也不知道,躺在这里的住户们,没有请医生的需求,我也不了解,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有神迹呢?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我也确实有足够的动机这么做。” 卡伦摇了摇头。 “咦,你这么信任我?”老萨曼有些好奇。 “你挑拨我和他,是吃得太饱没事做了?” 要玩挑拨离间,至少也得在两个相近体量之间去这么做,差距太明显的,挑拨了被一巴掌拍死,有什么意义? “嘶……对哦,你说得很有道理。”老萨曼笑了笑,“不过,你知道最清晰的一点是什么么?” “什么?” “她躺在这里,你却坐在这里。” 卡伦沉默了。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因为躺在这里的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