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他需要这种地方,在这里,他可以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在这里,他能获得自己内心的安宁。 他走到一家点心店门前; 矿井街有很多家这种小门面的点心铺,点心铺就一个门,屋檐矮小,旁边的玻璃柜台下面,基本就只放一盘最便宜的鸡蛋糕; 有些点心铺连一盘都舍不得放,就放两三个,而且肉眼可见早就放发了霉; 一直未曾卖出,却也懒得更换,几个鸡蛋糕,兢兢业业地在柜子里充当着最为坚守的老演员。 罗佳市禁止情色行业,确切地说,是整个瑞蓝,都禁止情色行业。 但禁止是法律条文上的禁止,社会风气上来说,一直受维恩影响的瑞蓝,依旧保持着某种程度的开放,再加上这个行业一直以来都有着清晰无误的市场需求; 也因此,在瑞蓝普遍形成了新的呈现模式,比如……点心铺。 小到矿井街里的密密麻麻小作坊形式存在的点心铺,大到市区里那些门头精致辉煌的大店,她们所挂的,都是“餐饮牌照”。 客人进到我的店里,是为了买点心,点心里灌注了我的“爱意”以及浓郁的“工匠精神”味道,所以它价格比普通点心贵很多; 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么? 客人买完点心后,身为店员的我就和客人认识了,我们聊了几句天,感情迅速升温,瞬间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然后情不自禁地就想发生点情侣间该发生的事情; 事情发生完后,感情迅速破裂,我们就又分手了。 但爱情是很难彻底斩断的,藕断丝连才是真正的常态,所以下一次前任再度出现在我的铺面门口时,只要再买一块点心,我们的感情马上就能死灰复燃。 罗佳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达洛特,曾在自己中年时所创作的诗中这样写到: “我的青春,早就寄存在了家乡的点心铺中,我很清楚,哪怕当我已经年迈,却依旧可以再来这里,重新回味那逝去的青春。” 拉斯玛来到一家小点心铺门口,柜台里面的那一盘鸡蛋糕还算新鲜; 一个妇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织着毛衣,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拉斯玛。 她放下针线,站起身,敞开了自己的大衣,展示着自己的身材。 拉斯玛看了一眼,笑了,拿出了五张一百卢比面值的钞票,放在了柜面上。 妇人微微皱眉:“包天?” 拉斯玛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么贵了么?” 妇人摇头:“你误会了,不用这么多,我晚上要回家辅导孩子功课。” “就这个下午。” “好,进来吧,不过你收走几张回去,算上小费也太多了些。” “不用。” 拉斯玛将柜子内盛放着鸡蛋糕的盘子抽出来,里面正好五个鸡蛋糕,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走了进来。 妇人则熟练地将铺门门板放下。 里面很黑,妇人打开了灯,亮了。 有点简陋,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沙发,一个蹲坑加一截连喷头都没有的水管。 拉斯玛在床上躺了下来,妇人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按摩他的腿,问道: “喝酒了么?” 拉斯玛摇了摇头。 妇人放心了。 但正当妇人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却愣住了,她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将一把小刀放在了面前,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小刀上方的珠绳明明没有任何的寄挂,却像是被固定在了那里; 男人伸出手指,敲了一记小刀,小刀开始在珠绳的摆动下来回摇晃。 妇人惊喜道:“您是个魔术师?” 劳斯玛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旁边: “我躺会儿,你站着,什么都不要做,时间到了,我走。” “可以么?”妇人疑惑问道。 “嗯。” 得到肯定答复的妇人起身,先将针线拿回来,站在那里,靠着墙,继续织起了毛衣。 她见过的有奇怪癖好的客人多了,这个还不算最奇怪的。 躺在床上的拉斯玛看着自己面前摆动着的这把匕首,他正在尝试让自己的内心重新归于秩序,以消减自己来到罗佳后因那位所造成的不该有的情绪波动。 这就像是修胡子一样,他已经习惯了精致与打理; 而这把刀,就是自己心里的刮胡器具。 拉斯玛面前的视线,开始从彩色,逐渐退化成黑白色。 在注视着刀口的摇摆中, 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