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迷惘自己入教后的这长长的一段人生,到底有多少意义?” “可是,有些道理,如果没有亲自走过,是永远都不会领悟的。” “那么,你想领悟么?”狄斯忽然问道。 原本已经在打瞌睡的普洱,听到这话,猫耳朵忽然立了起来,瞬间精神了。 “我听爷爷的安排。”卡伦说道。 他不信奉什么秩序神教, 但他赞美秩序。 所以,如果有办法可以让自己跟狄斯一样,获得“赞美秩序”的能力,他,愿意。 如果说在今晚前,他可能会犹豫会迟疑,毕竟有“卡伦”父母双亡的惨剧在前; 但现在, 他承认, 自己无法拒绝这一诱惑。 莫尔夫先生,都只能躺在自己面前,不敢动弹; 自己所认为的那种“岁月静好”,真的就能存续住么? 当这个世界真的拥有可以打破固有规则的神权矗立时,又有什么才能给予你真正的保障? 或许,自己的这个认知,实在是太极端了; 但卡伦没办法不极端,尤其是在看见西索一家人的遭遇后,你只要尝试去代入一下那晚他们一家人的绝望,你就没有再迟疑的可能。 这还没算上,自己这几乎“板上钉钉”的邪神身份。 狄斯笑了:“我记得我说过,在我走之前。” 卡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道: “那我希望爷爷长寿。” 这不是反讽,也不是阴阳怪气,毕竟,谁能拒绝这样一位爷爷呢? “可是,人总是会死的,连神也不例外。”狄斯说道,“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留学选择了,高中的课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对吧?” “为什么?”卡伦问道。 “好好学习本就是应该的,这不是你之前说过的话么?” “我是好奇爷爷您为什么又转变了,您当初可是说希望家人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当我活着时,我当然希望,可若是我不在了,难道我希望我的家人全都搬到公墓里去住?” “这……”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狄斯向屋里走去。 卡伦跟在后面,追问道:“爷爷,是发生什么变故了么?” “在我走之前,任何变故都不会影响到茵默莱斯家。” “不是,爷爷,您这样说话不合适,很犯忌讳的。” 狄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卡伦,道: “我连秩序之神都骂过了,还怕什么忌讳?” “这不一样,作为您的家人,我不希望家里人出什么事,尤其是您刚刚反复提及的那些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少爷,尸体已经都搬下去了,我……” “您要是不在了,阿尔弗雷德说不定就会一口把我吞了。” “………”阿尔弗雷德。 “我要是不在了,你带着他们俩,其实可以更自由。” “您听听,您又开始了。”卡伦走上前,拉住狄斯的胳膊,狄斯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您怎么了?您受伤了?”卡伦焦急地问道。 “没事,用了禁咒后的一点副作用。” “……!”阿尔弗雷德。 “那以后,像是今晚这样的事,咱们就不来了吧,我们就安安生生的做生意,赚卢币,挺好的。给米娜与克丽丝准备嫁妆。” “有时候不是你在找事,而是事找上你,避不开的。”狄斯轻轻推开了卡伦的搀扶,“总之,我会向那妓女养的秩序之神祷告,祷告他不会让我死……” 狄斯微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孙子, “因为我会警告他,他会无法承受我死去的后果。” “您祷告时喊上我,我们一起警告那妓女养的秩序之神。” “好。” 狄斯走上了楼。 卡伦没有跟上去,他还有些事情要收尾,就像是一首曲子,要画下最后的休止符。 “少爷。” “阿尔弗雷德,辛苦你帮我倒杯冰水送到地下室来。” “好的,少爷。” 卡伦走入地下室; 今晚的地下室很热闹,9名客人正住在这里。 玛丽婶婶的工作间早就放不下了,所以这9名客人全部放在停尸间里,大冬天,也不用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