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降落在群山上。 这艘飞船和席余烬在星舰带见过的很像,但是更高级,能装载的容量更多。当它停稳,充当司机的战士摘下驾驶型卵脑,换上另一个通讯型卵脑。所有战士身着相同的外骨骼装甲,手持防卫叉,下船,按照指定巡逻地点扫除路障。 当他们经过森林小溪之际,8位战士的队伍悄无声息地少了一位。 在森林边缘的卫兵警觉地站起,防卫叉蹭的展开锋利的透明刀片,长达三米有余,能轻松斩断粗壮的大树。 “回去。” 卫兵难得向他们发出信号。 沙柚等人没反应过来,虫族领地都安全多久了?卫兵突然说有敌袭? “回去。” 卫兵用森然刀锋重复指令。 “回回回我们马上回。”沙柚等伺体推搡着往外走,又被卫兵的刀锋挡住。 “A级,借个地躲躲!”沙柚欲哭无泪。他们都知道卫兵的智能很低,既不让他们待在那里,又不让他们离开,他们只能躲席余烬的花房了。 幸好席余烬的花房很大。但席余烬不想把他们带去睡觉的主卧,而是带去有一百五十平的侧花房。上楼的时候他的心脏直直往下坠,被某一种可能拉扯得内脏都疼。 他们一来到侧卧,所有伺体都喳喳开吵。虫族太久没有新鲜事了,这种袭击大事,他们能唠个一百年。 而底下的六位卫兵,正全神贯注地观察四周。其中一位卫兵是在虚拟世界身经百战的战士,他已经捕捉到这个袭击者的声响,一定能打倒对方。他渴望着战斗,全身摆出警戒的状态。 周围很安静,但他知道对方一定在观察他,没事,他等得起。 忽然,似乎前方传出踩断树枝的嘎吱声。 卫兵没有犹豫,身后外置推进器瞬间启动,削铁如泥的透明长锋对准声音来源斩下。 然而斩下的触感不太对。 没有预想中稍微阻涩的反抗感。 而是一团空气。 卫兵刹那间寒毛倒竖,大脑的警铃大作。他感知到奇怪的风正朝自己袭来。他想转身反击,可惜他太慢了,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压下。 “咔哒” 六卫兵软绵绵地倒地。 袭击者将他们拖走,他们还活着,但袭击者会仔细地清扫现场,把身份标志对换,不留下任何破绽。 “你们说这个袭击者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房里,伺体们前所未有地热闹。 “会不会是临时实地演练?” “虫族抓到袭击者会怎么处置?我还没见过虫族真正发飙的样子呢。” “是不是有战士想反叛虫族女王了?” 他们并不认为袭击者能突破卫兵的防御,还有兴致在花房里吃蜜果。直到一位伺体脸色一变,僵硬地说: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伺体一个接一个地放下果子,面面相觑。 他们听见风声。 是花房阶梯被启动时发出的风声。 附近的伺体都在花房上,还有谁会上来? “我听到了……”沙柚脸色苍白,用口型道,“好像在上来。” 除席余烬外的伺体都如同凝固的岩浆岩定住了,瞳孔里盛满震惊。一位伺体觉得自己喘气声大了,赶紧用手捂住。可惜风声越来越明显,像道鞭子甩在自己心上。 那个袭击者,正在上来。 “来了来了……” “不会吧。” “真的靠近了?” 伺体慌张地挤成一团,沙柚想给席余烬腾个地方躲躲都找不到。 席余烬还在用阳光烤蜜果干,急得其他伺体轻声喊快躲起来。 “撕拉——” 花房的墙壁被掀开一个口子,大片大片的阳光照进来,露出一个虫族战士的身形。他穿着深蓝色的外骨骼,头上戴着银白卵脑,只露出下半张脸,和任何卫兵看起来无异。而席余烬心跳如鼓擂,像有小人在耳边锣鼓喧天。 “啊啊啊啊啊啊!!” 伺体们统一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虫族卫兵视若无睹,跨过门槛。一进来就用如有实质地目光盯着席余烬。他靠近席余烬,用手轻轻地抚上席余烬的脸,动作温柔得如同爱抚珍宝。 席余烬呼吸都放轻了,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如此清晰地看见伽诺的卫兵装扮,上面还有踩过森林的灰尘,放倒同族的斗殴血印。他深刻地意识到伽诺始终是虫族,野性难驯。心却忍不住为此加速跳动。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