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也俱都皱紧了眉,顾洹眼神诧异,唯有洛央像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出似的,表情并无任何变化。 听了驸马的询问,端坐在正堂之上的长公主,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曲起指骨,在身旁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神色淡淡,“你确实滴过血了,可本公主还没滴血呢。” “这……”驸马急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芙儿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公主你的孩子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闻言,长公主轻笑了声,“连抱错孩子这种荒诞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还是查验个清楚比较好,毕竟之前本公主就说过了,皇家血脉不容混淆。” 这番话说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顾芙的心中也莫名升起一抹疑虑,但她想破脑袋还是想不出长公主此举何意。 慕缙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一旁的驸马身上,见对方额头甚至有晶莹的汗珠渗出,男人心中一沉。 顾洹也径直看向自己的父亲,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公主你是否过于敏感了,芙儿都已经与我滴血相融了,我实在想不到她还要与你滴血认亲的理由啊。唉,看来闻太医说的不错,你近些日子会稍微有些不讲道理。嘶,你是不是舍不得顾央?舍不得也人之常情,毕竟对方长在你膝下整整十六年。不如这样,我们认回芙儿后,便将阿央认作养女,以后就当我们有两个女儿,岂不两全其美?”驸马语气温和地建议道。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身侧的顾央,“阿央你快说两句话宽慰宽慰你母亲,她向来疼你,如今这般,看来是真的舍不得你离开公主府。” 闻言,洛央还没开口说话,直接信了驸马话的顾芙猛地转过头来,眼中愤怒一掠而过。 难道真的是因为顾央,长公主才这样百般刁难?凭什么,明明是对方占了她整整十六年的富贵日子,现在自己认回来了,对方竟然还不挪窝?她不甘心! 顾芙用力捏紧拳头,心中怨毒。 “阿央,这里没你的事,你不用开口。张嬷嬷,下去取碗。”长公主声音冷冽。 “张嬷嬷且慢。”驸马再度开口阻止,随即抬头看向正前方的长公主,一脸无奈,“行了,公主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并非亲生,也有些不能接受芙儿的存在。这样,我让阿央待在公主府里陪你,我带芙儿回我的宁安侯府。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如何。你这样有点吓到两个女儿了……” 说完,驸马顾绍拉起顾芙的手臂,就要把她往外带去,顾芙心里的不甘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孰料就在这时,正堂之上的长公主猛地将桌上的紫砂茶具拂落在地,噼里啪啦,响声一片。 下一瞬,院子里便立刻冲出一群身着黑色盔甲的私卫军,将出口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本公主看谁敢离开公主府,我说滴血认亲,今天这个血是滴也得滴,不滴也得滴。驸马,你听明白了吗?”长公主语气森冷。 闻言,驸马顾绍的脸上顿时惨白一片。而被他拉住手臂的顾芙也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心中惶恐不安,总觉得事情好像冲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见状,慕缙猛地转过身,冲着长公主拱了拱手,“长公主……” “慕小侯爷,现在处理的是混淆皇室血脉的要事,你确定你要掺和进来?”另一旁的顾洹面露威胁之色。 此话一出,慕缙再想要说些什么也有些不合适了。 便是这时,领了命令下去的张嬷嬷直接捧着两个装了清水的玉碗回来了,并且对方又备上了三根金针。 见状,长公主直接走到桌前,刺破手指,对着两碗清水滴下了自己的血。她退至一旁后,洛央便在那位张嬷嬷的牵引下,站在左侧的玉碗前,面无表情地再次扎破自己的手,将血滴了进去。 看完这两人的动作,不知怎么的,顾芙心内的惶恐更甚,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盯着她,顾芙甚至都有些想转身逃开。她总觉得,这滴血如果真的滴下去了,她重生后一直坚持的执念恐怕会成为一场笑话。 可逃是逃不了的,外头那么多士兵把守,长公主也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因此,顾芙只能在心里不停地自我安慰,她肯定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上辈子那人跟她说的一清二楚,当年她和顾央就是抱错了,再说她都和驸马的血珠相融了,如果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女儿呢。 秉持着这样的念头,顾芙缓步走至玉碗前,同样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等了好一会儿,认真观察两个玉碗的张嬷嬷,跪倒在长公主面前,“启禀公主,两个碗里的血珠均不相融。” 听到这样的话,驸马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顾芙也难以置信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