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在面具以八百四十万人次终映,满世界都在夸她时,带着她肝了一个礼拜的剧本,以半只脚能跨进棺材的虚弱跑去找奉骏昊了。 奉骏昊很疑惑她来干嘛,不是都跟崔东勋合作了吗关键是你这个样子,比起来找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医院 嘴上说着等下就去医院的尹希诺送上自己的大纲,请大佬检阅。这是部纯粹的文艺片,探讨的就是人性的微光,也是她原计划用来给系列电影收官的前哨站。 故事简述来说,就是一位小有才华的电影人蛋的世道摧残到逐渐平庸的故事。故事的核心是,我们终有一天要甘于平凡。 奉俊昊看过大纲后对故事的出发点评价很高,但他没兴趣拍,他给尹希诺介绍了个可能有兴趣拍的人。 “圈内能极其精准的刻画人物悲剧,在无可奈何的大环境下,能把人类拍得仿若浮尘般孱弱的不是我。”奉俊昊用眼神示意她,“你想不想跟他聊聊” 尹希诺眨眨眼,再眨眨眼,眨第三次,“您是说,李沧东老师” 就这样,尹希诺有了第二个老师。这位是一流的电影导演,一流的电影编剧,一流的小说作家,一流的教授。 教授看完学生的大纲后,只让学生先写着,别着急,慢慢写,当写个论文,写完了再聊论文有什么问题。在论文写的过程中,教授给予的意见并不多,更多是引导学生别被自己写的人物带进去了,创作者更多要注重的是创作者本身的表达。 学生给自己新找的两位老师画风堪称迥异,完全不搭噶。 他们从教学方式上就不同,李沧东走亲和派,由于小朋友的身体不好,教授除了关注学生的本子写得如何了,还会叮嘱学生要照顾好身体。温和派的教授好处是沟通起来很顺,坏处是话不挑明要学生自己悟。悟性稍差一些的学生就凉了,这门课必然挂科。万幸,尹希诺的悟性还行,能沟通的了。 崔东勋属于放羊吃草,他这边在组团队搞项目,不是带学生的,要正经做事。他不做任何教学指导,该怎么做事就这么做事,学生得自己跟上教授的脚步,跟不上也凉。尹希诺幸运的点在于,她是作家,导演还是会给她三分薄面的,碰到剧本修改的地方,导演会给作家阐述,我为什么要这么改,出于什么原因,想达成什么效果。 教授们不止教学的方式不一样,课程的内核也不同。 商业片导演注重如何拿捏观众,这是片子能卖座的核心。崔东勋的理念是,创作者要抢先一步预想到观众对作品的观感,要能抽离自己,变成观众去判断电影的好坏。 艺术片导演不是说不在乎观众但确实没那么在乎,李沧东认为作品是创作者对世界的观察对自身的阐述,对天地,对万物的敬畏。他坚持的是创作者要投入故事,只有投入了,才能切身体会世界对自己的影响,进而用自己去影响世界。 这两位没有谁好谁不好的说法,他们只是不同的领域。横跨两个领域的学生,力图做到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学,然后就进医院了。 没办法,同修两门课的学生身体太烂,她的精力支撑不了她双修,能跟上崔东勋那边剧组的进度就很辛苦了,更别说什么还得抽时间再写个本子去给李沧东交作业。 这天剧组会议,开会时就频繁走神的尹希诺没办法集中精神,头晕晕的,人有点恍惚。她带着妆,别人也看不出来她脸色是好是坏,会议上作家没怎么说话,大家也只以为她没什么意见,一切听导演的么。 不咋说话的作家在会议结束要散场时扶着椅子的扶手正要站起来,半起身时一个踉跄跌坐回去。离她最近的崔东勋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尹希诺浅浅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她要悲剧了。 “吃饭我就不去了,明天可能也过不来。” “为什么” “要休养。” 崔东勋不解,“休养什么” “回家睡觉。”尹希诺再叹一声,碰到事了才发现,金手指的副作用太麻烦了,“我头晕,没办法熬夜,身体扛不住。” 崔东勋扫了眼手表,刚刚过十二点算什么熬夜,这不是正常工作时间吗 作家的正常工作时间是,十点前必须睡觉,还得是一觉睡到早上八点甚至于更久的那种。特殊情况下,作家甚至能冬眠,就靠睡眠滋养残破的身体了。 最近觉得作家有点意思正想着能培养个后辈签进工作室的崔东勋,听说作家只是熬个夜就进了医院整个大无语。 去探病的崔教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嫌弃学生,“我这把年纪都好好的,你才几岁,熬个夜还能进医院” 学生很无辜,“我但凡身体好一点就自己当导演了。” “你身体烂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