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现的社长观感就很好了,至少这是个很有礼貌的正常人。娱乐圈终于出了个正常人,太不容易了。 正常人是个思路很正常的商人,商人在饭桌上同尹遥夕聊的都是合约相关的事。类似我会保证你的出勤率和学习的时间,但也需要你保证在寒暑假空出时间来拍摄,连带的演技课需要补习,表演风格太偏舞台剧,不符合小荧幕。 尹遥夕一边觉得对方很靠谱,一边又质疑对方想坑她钱,因为,“合约比例二八我八你二的二八” 笑看她的李正宰说,“刚签约,新人的合约都是这样的,等你不是新人或者运气够好,一部片子就大爆,那分成可以再谈。但包装一个艺人公司是需要大笔投入的,总得让公司先收回成本,我们才能说有钱大家一起赚,你觉得呢” 觉得他还是想坑钱的尹遥夕不太乐意,“公司投入多少我能查账吗或者你们有第三方监管总不能你们说投入多少就是投入了多少吧。” 但凡换个星探,这笔买卖就成不了,这个国家想当艺人的多了去了了,从来都是新人求着经纪公司签约没有反过来的。 李正宰却脾气很好的跟她聊,“所有花在你身上的明面支出你都可以查账,但要是暗地里的支出,怎么算账呢”夹起一块金枪鱼冲她示意,“假设我为了让你进入某个剧组公关请客、吃饭送礼,这笔钱怎么算”鱼生送到她面前,让她想想,“生鱼片有贵的也有便宜的,没吃到嘴里,谁知道它值多少。” 望着生鱼片的尹遥夕苦恼,好像是这个道理,眼看鱼生再往前送,犹豫着探头叼走生鱼片,鼓起半边腮帮子,反问他,“我吃到嘴里的我知道值多少,可那些没有吃到嘴里的,我怎么知道你是给我买的呢”谈项目需要公关这没的说,可项目不成功,你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艺人,我怎么知道你是给我公关还是给别人公关 视线在她的唇瓣定了一瞬的李正宰垂眉,用同一双筷子夹起另一块生鱼片,筷尖连带生鱼片含进嘴里,“合作的前提是有基础的信任,如果还没开始合作,你就先怀疑我会做假账,那我们要怎么合作呢”看她愣住,便笑,“你想说不合作也行” 确实是这么想的尹遥夕说实话,“我喜欢表演,但我喜欢的是舞台上的表演,摄像机前”摇摇头,就那样吧。 “演员都喜欢舞台,好演员尤其喜欢舞台。”李正宰完全赞同她的想法,“可想要拥有更多观众的喜爱,更多的片酬,总归要从舞台走向银幕的,你认同吗” 尹遥夕歪头,“我其实”没那么缺钱。 “之前我陪我哥去看你们义演,那场演出所有的收益都会捐助,现场也有捐款通道。”李正宰不跟她利益了,跟她聊公益,“所谓穷则独善其身,你有达的机会,就不想兼顾天下” 这套尹遥夕不吃,“我赞成做善事是好事,永远是做好事。但善行的前提是我有多余的部分可以去捐款,而不是我掏空了钱包借债去捐钱。我对娱乐圈的观感实在不怎么样,只是为了赚钱,哪怕是赚到更多的钱可以做更多的好事,对我来说都是本末倒置。” 还想继续的尹遥夕看他突然笑了,不解他笑的点在哪;李正宰笑,原来那不止是一场梦,原来梦境里的人会真实存在。 四年前,李正宰做过一个很诡异的梦。梦中人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梦中人有很多经历同他非常相似,梦中人的人生里多了一个叫尹遥夕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出现带来了一场灾祸,灾难的起始点在于,他和她上了床,而她是郑宇盛的未婚妻。如果说梦境的前半段还能用逻辑说得通,从他和那个女人上床之后,就彻底变成一场毫无逻辑的噩梦。 明明他会和那个女人上床是郑宇盛一手造成的,可隔天郑宇盛就跑了,不止是无法面对他那么简单的逃走,郑宇盛后悔了,那傻子无法面对的根本不是他或者那个女人,而是他自己后悔了。 梦中的郑宇盛跟被什么恶灵附体一样,他们断交了,那傻子卖了房子,不再接他电话,短信没有回过一条,更甚至不再见他。哪怕梦中的李正宰把人骗出来了,见到了,郑宇盛还是在见到他的当下扭头就走,直到他找到那傻子的父母家,他们时隔两个月,才总算真正能坐下来聊一聊,聊他到底发什么疯。 梦中的郑宇盛疯了,疯癫的说他能为兄弟做的都已经做了,让兄弟放过他。梦中的李正宰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自己没有逼迫他做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乱子,又在这里说什么到此为止到哪为止连头都不是我开的,你开的头,你凭什么求我结束 他们只聊过那一次,那一次让李正宰也有了火,再加上各种纷扰扑面而来,他没空去管小学生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随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可以称之为灾难的集合,他渐渐一无所有,即将无法翻身,梦境突兀的结束了,毫无征兆。 如果只是普通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