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求举行祭祀的事立刻获得所有臣子的同意, 不过考虑到今年多灾,所以举行祭祀的钱由内帑承担三分之一。 除此外,还要嘉奖平息战乱的将领士兵, 而这就显出刘瑞的好处。 “北宫的仓库里还有多少匹布?” “不多, 但能保证参与镇压吴国叛乱的士兵都有一匹。”朝会结束后, 刘启招来新上任的少府令与太子刘瑞,思考还有多少东西能用来赏人:“吴国和关东一带的铸钱厂与矿场都查封了?” “封了,并且儿臣已借蝗灾将民间的铜钱一一收回, 眼下正封在各地的府库里, 就等货币改革的政策一定, 关中把铸钱的模子发到各地,他们就开铸新钱。” 说来也是搞笑, 关东一代靠蝗灾大肆吞并黔首们的土地家财, 反倒便宜了平叛的关中去做好人。 高祖曾为收拢民心而将秦末时被强买强卖的黔首释为庶民。 为此,那些大发战争财的豪门大户如刀家,张家,以及公乘家都无一例外地遭了殃, 被迫释放了上万奴婢以填充国家的纳税人口。 同样的, 在关中的军队入驻关东, 将大肆敛财的豪门世家篦了个遍后,关东的灾民们顿时没了大笔负债, 更不会去维护当地的食肉阶级。 只是他们在灾难里所损失的一切能追回多少,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 儿臣都想象不出都想不出世间竟有比少府还富裕的地方。” “哦?那关东一带到底富裕到何种地步,才会让我们的太子殿下都像一个未经富贵的人。”刘启顿时来了兴致, 于是让刘瑞描述下关东的富庶, 也好让他明白那些蛀虫靠着一代又一代的仁政吸了多少钱。 “穿红着绿, 宝马香车。十步一楼,五步一阁。”刘瑞搜着后世文人的作品,轻车熟路地将难以想象的奢华娓娓道来:“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视之不惜。” 刘瑞把刘启说得一愣一愣的:“合着那十里外的商贾们过得比朕这个皇帝还舒服。” “难怪先秦代代都要重农抑商,就连高祖也……”刘启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看向刘瑞,隐晦道:“既然那些关东的富豪肥油甚多,你……” “抄的财产除了用于奖赏随行的官吏士卒外,便都和收上的铜钱一起被封在当地的府库里。”刘瑞瞥了眼呆在一旁的石奋,回道:“父皇要是想用此嘉奖有功之士,可以派少府的人走上一趟。“ 末了,他还补充道:“儿臣这儿有名单,以石公的细心也不怕漏了什么。“ 刘启闻言咳嗽了几声,顺势瞪了眼刘瑞,觉得此子真是他的冤孽,非要当着石奋的面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既然如此,少府令便派人去趟北宫,然后把太子封存的抄家之物都收归于府。” “诺。”石奋得令后便躬身离开,徒留这对父子在那儿继续聊着收尾工作。 “你在吴国的布局干得非常漂亮。”刘启在石奋走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朕原本对你的做法抱有一定的质疑,现在看来,你做的比我想的更好。” 既让吴国的黔首自然而然地站到刘濞的对立面上,又让刘濞当了冤大头,替关中冶炼用以铸钱铜矿。 “其实一开始也没那么顺利。”刘瑞在布局时也不是没有经历质疑,而比质疑更难搞的是前期投入所造成的损失。 好在刘启足够信任他,而他也借制盐业与北宫的织布局弄了钱去平价买粮,这才没让靠近吴国的直属郡出现毁田弃粮的事。不过在蝗灾来临后,也有人借此事攻击刘瑞,然后被廷尉捉去细细审问。 结果发现攻击他的人很有意思。 充分展现了什么叫自己人才是最大的卧底。 “儿臣听说,父皇已定诸位兄弟的封国。”刘启与薄姬的谈话虽然避人,但不可能避着那些薄姬在乎的人。 “怎么,你对朕的安排有意见?” “没有,只是感叹这一天终究是来了。”诸子里唯有长子刘荣没有获封,这之后的意思是什么,刘瑞再清楚不过。 “朕会将刘荣一家囚|禁起来。“ “待你坐稳皇位后,就给你大兄的长子找个位子吧!” “还有你大兄的女儿们……” “也都好好养着,给她们找一如意郎君。” “诺。”刘瑞看着面色痛苦的刘启,一方面对他的做法感到诧异,而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刘荣没像历史上写的那样被亲生父亲所处死,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儿臣保证会善待大兄的儿女,使其富贵荣华一生。” “嗯!”刘启不咸不淡地应了句,但却在刘瑞准备告辞离开时目光一冷,抬手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