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时也是一鸣惊人的那个:“去年的雹灾后,太子便料到会有大旱袭来,所以让云中郡郡守和西域,鲜卑的商人说了这事,提醒他们不仅大汉将为匈奴人的旱灾付出代价,他们也难逃匈奴敲骨吸髓式的掠夺。” 此话一出,不仅是申屠嘉愣住了,就连刘启都难以置信道:“你是说……” “匈奴人好酒肉,甚喜巴蜀所产的井盐。” “鲜卑人买下云中郡的巴蜀井盐后将死去的牲畜泡进盐水里,然后用这种盐水晒出的新盐与匈奴人贸易。” 这,这也行? 别说是刘启被这一操作给秀到了。 就连跟匈奴人打过交道的申屠嘉都忍不住问道:“鲜卑人这么做要是被匈奴人发现了,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是啊!匈奴人又不全是傻子,时间一久,肯定知道得病的都是吃了这种盐的人。” “可问题是匈奴人至今都没发现这点。”面对同僚的连环发问,田叔还是耐着性子地解释道:“匈奴大旱,死去的畜生多矣,并且也知畜生的尸体过多容易引发疫病。“ “况且跟匈奴人交易的也不止有鲜卑人。”说到这儿,田叔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同时也对太子的阴险有了进一步认识:“汉人,西域,扶余人,乃至已经七零八落的东胡后裔都是一边对匈奴恨之入骨,一面想赚匈奴人的钱,所以在鲜卑人弄出这招后纷纷把云中郡的新盐加工后卖给了匈奴人。” 刘瑞建议刘启限制与匈奴人的井盐贸易不仅是想提高井盐的价格来坑匈奴人,更是明白奸商这玩意不仅存在于汉人群体,同时也在其他部落里很有市场。 可是就像吃惯了动物奶油的蛋糕后对香精蛋糕非常嫌弃的现代人一样。 匈奴人当然知道大汉出产的井盐味道最好,但也只有少部分的贵族能享受的到。余者就算眼馋这种洁白如雪又味道纯正的井盐也没有那个财力物力去搞到一份,所以将目光转向巴蜀井盐的替代品也是很正常的事。 幸运的是,除了大汉,还有其他国家向匈奴出售井盐。 不幸的是,因为刘瑞的缘故,大汉在制盐上处于技术资源的双重垄断,而扶余人和鲜卑人也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好学份子。 西域那儿倒是接受了安息帝国乃至身毒罗马的技术,可也不能变出巴蜀那得天独厚的卤水来COPY西汉的巴蜀井盐啊! 所以在与巴蜀井盐拼质量的高难度挑战下,他们选择将高价买来的巴蜀井盐混进本地盐里高价卖给难求井盐的匈奴贵族。 而这二手转三手的结果就是在今年的大旱后,瘟疫在匈奴人里遍地开花。即便是中行说这样的老滑头也搞不清病毒的源头在哪儿,而军臣单于更是早早地在龙城举行祈求保护的祭祀,希望能借先祖之力来让此事平息。 听完田叔的解释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会儿。 卫绾倒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后小声谴责道:“此行非仁义之举,虽是由匈奴人受过,可也会有报应到太子头上的那天。“ “是啊!匈奴人也就罢了,那西域人,鲜卑人,扶余人又何其无辜……” “呵!说的好像鲜卑人和扶余人就没侵扰过边境的土地,绑架过大汉的子民。”看不下去的周亚夫十分不屑道:“尔等身为大汉的臣民,不心疼大汉的黔首就算了,居然还心疼匈奴人。” “真是没上过战场的懦夫就不晓得战争的残酷。” “你……” 眼看着文武大臣的争执一触即发,刘启立刻制止道:“好了!如今的要点是赈灾和应对藩王的不臣之心。” “匈奴人只要不来掺和就是太子做的正确。” 偏向性很强的刘启扫了眼满嘴仁义道德的臣子,半是威胁又半是警告道:“与其在这儿心疼匈奴人,不如像太子那样先心疼下大汉的黔首。” 被警告的官员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对太子的行为不可置否。 啧!真是无德无义气的假君子。 而在与近臣开完会后,刘启又单独召见了田叔和丞相等人,沉默后缓缓问道:“去年雹灾,太子就提过旱灾之后可能面临着匈奴人的再次南下,于是朕许太子使用任何手段阻止匈奴人的掠夺行为。” “可是朕没想到,太子的手段会如此之毒,如此之绝。”刘启看向以正值闻名的田叔,后者摘下官帽谢道:“太子犯错,老臣身为太子太傅定有监督不当之处。如果陛下责罚太子,那便将老臣一并责罚吧!” “卿这是要逼朕息事宁人?” “为人臣者岂敢逼君。”田叔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道:“太子只是提醒鲜卑乌恒乃至西域要提防匈奴人的旱后掠夺,并未替其出此毒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