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的骑墙派立刻回道:“小民也是这样想的。” “小民亦是。” “臣也有这种感觉。” “是吗?”刘瑞终于满意道:“那也不枉孤的一番口舌,以及各位就着孤的乏味之言用了这么多酒菜。” 宾客们已经不想吐槽刘瑞的废话文学,不过在隐晦聊了番未来规划(和太子一起回关中后要花多少钱买命)后,刘瑞在宴席结束时又提到之前说过的故事,于是用玩笑般的语气说道:“尔等知道新的官老爷重审旧案后往内帑里补了多少钱?” “……” “是损失的两倍。” “小民……”宾客们还没来及的表忠心,刘瑞便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话,继续说道:“离奇的是,拿新来的官老爷补齐内帑的钱后又给朝廷送了笔钱,然后自己也小赚了笔。” “之后虽有刚正不阿之辈将其举报,使其丢官还乡,但是跟全家遭殃的旧的官老爷相比,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善终。”刘瑞起身抚平自己的衣摆,意味深长道:“夜凉风大,各位还是尽早回家吧!” “诺。” “若是因此病倒了,孤就该自责好意付之东流,浪费这等美酒好菜。” 所以他们对你的价值还比不上一桌好菜? 某些人的表情微微扭曲,但是想想太子编的故事,以及在席间特别优待的武库丞和金氏宗主,他们疯狂脑补到什么,随即将刘瑞捧到深不可测的高度。 而待宾客一一走完后,刘瑞嚼着清新口气的茶叶,慢条斯理道:“能干大事的也不全是才华横溢之辈,还有风口上的猪,愣是将其卷上了天,然后在风停时被活活摔死。” 一想到这儿,刘瑞除了头疼,便是提醒关中那边早做准备,吴王那边早点出事。 人类在从教训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不会得到教训。 别看刘瑞已经掌控楚地最强的彭城郡,又借关中与彭城郡的兵力将其他地区的武装力量也整合起来。可这盘踞在楚地的豪族们还是抱着能有稻草的侥幸心理,琢磨着自己好歹有点力量,皇帝要是罢了自己就得接受一个无法运转的烂摊子,所以在刘瑞的宴会上愿意认怂的也就只有受他抬举的几位。 余者,尤其是丰沛出身的刘姓者还在观望。 亦或是说,他们在自欺欺人地装死。 而刘瑞也不敢逼得太紧。 因为装死好过头脑发热地豪赌。 别看刘瑞士兵在手,可这群人在楚地经营了好几代,圈养的家仆成百上千,加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刘瑞不是期待打仗不死人的蠢货,但也不想在人心惶惶之际搞出一场杀豪强的好戏,让当地的黔首在高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毕竟这时的黔首比起远在关中的皇帝还是更熟悉当地的豪强。 诸如非洲明君般逮着窝边草狂薅的肯定是少数。彭城郡的老牌豪强们还是深谙可以祸祸别家但不能祸祸自己人的道理,因此对家仆乃至周边的黔首都是收买收买再收买,搁那儿用金钱砸出肉盾城墙。 不然史上跳起来惹事的从哪儿获得打手? 刘氏以及初代功勋贵族都起步于丰沛两县,因此两地过得比后世的首都子民还要舒服…… 东汉时的汝南袁氏,魏晋时的卢崔郑王…… 没有一代代地撒钱收买人心,他们拿什么形成大族。 【哎!这白莲花的皮子也是副作用的。】 回到房里的刘瑞揉了太阳穴,冲着铜镜苦笑道:“真想像傻子一样凭武力行事。” 不过东汉时有刘皇叔借荆州——有借无还。 不如今日让彭城郡的豪强们见见什么叫瑞太子借隶臣——打了欠条——聊胜于无。 反正等吴王和齐赵两王被搞死后,世面上流行的铜钱也会迎来大贬值。 刘瑞便能效仿印度,借着货币贬值还债,将损失转移到各地豪强身上。 至于黔首们会不会怨声载道…… 呵呵!反正这时的黔首都是借债过日。 货币贬值了,那他们的负债不就减少了?而且手上的粮食,麻布也都一一升值,刚好可以无债一身轻啊! 况且在平息战乱后,朝廷为了安抚黔首肯定又有针对黔首的免役免税。如此一来,关中和黔首都无损失,受伤的也只有忙于买命的各地豪强。 行动力很强的刘瑞有了计划便叫人商议。 张汤颜异抵达彭城郡后便一脸菜色,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清查账本,将在任的官吏和告老还乡的官吏都拎去问话才摸到亏空的大致轮廓,然后在长久的沉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