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谢过太子,还望太子不要拒绝下官的感激之情。” 说罢也不等刘瑞回应便行了个大礼,然后端上众人期待的正菜:“既受太子如此相待,自是得为太子肝脑涂地,不怕一死。” “如若这彭城郡里有国之蛀虫,太子之敌,那下官也不怕手上染了鲜血,必将为太子扫除障碍,以正我天家之威信。”那位武库丞的前半句话让席间的中间不断点头,可是说到后半段就是逼得他们骂人。 什么叫彭城郡里有国之蛀虫,太子之敌,你能为太子清除障碍啊! 你是把他们打成太子的敌人,还是借机洗白自己,麻溜上岸! 狡诈! 这实在是太狡诈了! 合着你一浓眉大眼的武库丞居然有这种心思。 这可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刘瑞像是没看见席间的杀人目光般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然后向归位的武库丞敬了一杯,感动道:“有卿如此,那么孤在彭城郡便什么也都不怕了。” 武库丞在彭城郡可是个要命的官职。 掌握兵器的历来都是一把手的心腹。 司马懿能政变成功的最大原因就是他让家仆把控了武库。 由此可见,武库丞的效忠与其说是他个人的示好,不如说是彭城郡郡守一脉的政治力量彻底投了。 并且为了投得彻底,他们不惜在太子举办的宴会上效忠,直接杀了当地豪强一个措手不及。 某些跟吴王走得很近的豪强几乎是用杀人的力道掐着大腿才没有让自己昏死过去。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然而刘瑞不是那左右摇摆的项羽,席间也没脑子灵活又带了忠臣的沛公。 这里只剩下一手扒岸的与还没上岸的狗咬狗。 究竟是彭城郡那左右摇摆的政治力量把吴王系的给卖了……还是吴王系的在被拖下水前爆出更多的隐秘之事,那就得看他们攀咬到何种程度,以及…… 刘瑞的扇子多用力。 “孤曾听过一个故事……也不算是能入典籍的大雅之言,姑且说给尔等听个笑话吧!”眼看气氛已有剑拔弩张之际,刘瑞突然转移席间的注意力,将拉紧的弓弦松下道:“某日一官府的小吏欠了子钱,于是找到一小偷,与其商议演出监守自盗的好戏。” “那小偷也不是无根之人,而是小吏的亲戚。见其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而自己也缺铜钱花花,顺势同意了这监守自盗的主意,并且约好行窃时间。” “于是乎,那小吏把前科累累却没有案底的小偷安插|进夜间的巡逻队里。” “而到二人约定动手的日子时,小偷按照小吏的安排顺利摸进官府的内帑,然而还没开始搬那多得吓人的铜钱,便有官府的老爷带着吏卒杀到。” “那小吏见状,立刻对满脸错愕的小偷拳打脚踢,然后在官老爷面前哭诉自己猪油蒙了心,才会让自家人做了这盗内帑的事。” “官老爷见状很是感动,带着捉贼的属下们往兜里塞了把内帑的钱,然后对小偷严刑拷打,逼问他把内帑丢失的钱藏到了哪儿?愣是将其活活打死在郡守的狱里。” “而那小偷死后,把丢失的钱扣在小偷头上的小吏想找官老爷邀功,结果那官老爷转头就将小吏拿下,先是以识人不清的罪名打了好几板子,然后在其养病时候往他的伤口处撒了金水,让其神不知鬼不觉地伤势过重而死,于是这内帑的损失就成了无头公案。” 刘瑞说到这儿还喝了口水,冲着那些联想丰富的客人笑眯眯道:“而这不是故事的结局。” “故事的结局是……” “官老爷卸任后,新来的官老爷人生地不熟的要树立威信,所以有个知情人为博出头之机而将此事透露给新来的官老爷。后者借此立威后又名正言顺地换掉旧老爷的班底,然后给了告状的人一官半职却并不重用。” “你们猜,那旧的官老爷所贪的内帑的钱现在在哪儿?” “是被新来的官老爷私吞,还是陪着旧的官老爷沉睡在地下了?” “这人呐!最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了钱财,还白瞎了卿卿性命。” “你们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