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刘瑞瞧着压上来的小吏,笑眯眯道:“敢这么干的应该是把全家都送出去了。” “……” “不过你们放心,等孤搞定了吴王叔祖,就会让你们一家团聚。”刘瑞说罢还贴心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负责记录的官吏将太子的话略略修饰后记录在册。 被压来受审的人并不是个硬骨头,但也抱着太子诈他的侥幸心理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求情。 然而只是三五息的功夫便有浑身血气的士卒拿着口供上前,充满杀意地瞥了眼压上来的小吏后抱拳道:“启禀家上,那些人已经招了。” “嗯!”刘瑞扫了眼手上的口供,派人展示给求饶的小吏看。 “你不说也没关系,毕竟那些与你共事的也不全是干大事的核心人物,并且还有全家都在彭城郡的倒霉蛋。”当着心腹的面,刘瑞也不必撑起白莲花的假皮,但还是副笑盈盈的姿态道:“你说他们喜欢崖州还是瀛洲?” 虽然西汉的流放热门地是辽东一带和岭南一带,但是犯人最怕的流放地还是崖州和瀛洲。原因无他——辽东和岭南好歹是大陆区域,即便不能跑回来也能往上去扶余朝鲜,往下去百越之地。 而崖州和瀛洲……那可是岛屿啊! 且不谈环境如何,上面还有语言不通的岛民陪你强身健体,共同进步。 对此,三国时派兵去两地旅游的曹老板深有体会。 “不过你也没必要替他们操心。”刘瑞让人将地上的官吏按到拿过来的凳子上,然后塞给对方一杯热茶。 手心的温度烫得小吏一阵哆嗦,整个人像是被洗涤剂泡过般退了层鲜艳的生气。 “反正等孤查完账本后,你们家就能他们抱头痛哭了。”刘瑞继续扎心道:“就算朝廷找不到你的家人也没问题。反正只要通缉令下去,赏金开得够高,你们家的老弱病残拿着巨款也无处可花。” “若是择一愿意保下他们的有志之士倒好!” “不过想着赏金会随时间积,而他们手里的钱不能一直买通有志之士。” “不过在大汉的疆域里活不下去也没问题,不是还能南下去百越之地吗?”刘瑞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已濒临崩溃,所以在百越之地的描述上也不必夸大其词:“那可是个好地方啊!刀耕火种,楚风甚浓。巫术横行,活人祭祀……” 说到这儿,刘瑞还故意身体前倾,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吗?那里为了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和新桥不塌而将少女送给河伯为妻,或是将人压进桥墩里,谓之打生桩……”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那些本地人不想献出自己的亲属,你说他们会用谁来取悦神明?”刘瑞的话还没说完,被人压住的小吏便崩溃大哭道:“我招,我招……” 然后不必刘瑞提问,他就将彭城郡里的隐秘事吐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抱住刘瑞的小腿不断哀求道:“小吏真是蠢出天际了才会去干不忠不孝之事,还望太子开恩,开恩呐!” 说罢边便在刘瑞的脚边磕个不停。 拿到口供的刘瑞平静地看着态度一边的小吏,示意把人带下去核对口供的真实性。 被拖下去的小吏自是心惊胆战地数次昏死,整个人在专业审讯下精神恍惚,已经有了崩溃之相。 而跟已经刀子落下的某些人相比,得到消息去拜见太子的彭城郡望族们也不好受,大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搬走来走去,既想找人商议一番,但怕太子的耳目察觉一二,于是只能咽下焦虑,等着太子上门刮肉。 不! 应该说是他们上门请太子刮肉。 说起彭城郡的豪族,最出名的莫过于跟关中有着血缘关系的彭城刘氏。 毕竟高祖祖籍沛县,继位后对丰沛两县的父老乡亲异常优待。 而彭城郡作为两县的上头曾是楚王的大本营,导致此地姓刘的很多,能在关中说得上话的刘姓更多。所以论彭城郡的第一家族,莫过于楚元王一系的刘氏。 除此外,还没发展起来的金氏和钱氏也是秦末迁到此地躲避战火的河东豪族。只是同刘氏相比,他们在关中没有什么政治力量,所以采用最朴素的方式获得保护——砸钱。 刘戊没死时给刘戊砸钱。 刘戊死后给新上任的彭城郡郡守砸钱。 可以说,只要他们砸钱的速度够快,砸的金额够多,就不怕得不到政治保护。 而和现代那群捞钱归捞钱,本地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饼也得往大的画才会有更多钱捞的贪官一样,古代的贪官但凡是能站稳脚跟都会懂得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道理,所以会与当地的世家合作,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