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取乐。 幸运的是,那里的官兵出乎意料的多,所以刘彭离还没来得及过瘾便策马扬鞭的跑了。 不幸的是,那个县叫阳陵县,而阳陵正是正在修建的今上陵寝,所以能在那里定居的要么是民夫的家人,要么是官兵的家人,还有就是来探点的富商家仆。 刘彭离在阳陵县那么一闹,自然是被吓傻了的阳陵县县令抓了典型,然后遭遇张欧的上门送温暖。 因为是梁王之子,皇帝的侄儿,所以张欧还算优待地清了间干净的牢房给刘彭离暂住。但是后者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直接在那儿甩脸子给廷尉看道:“这破地方是想杀了我吗?你们看不惯我梁王之子的身份就直说,用不着耍阴招地给我脸子看。” 面对犯人的大吼大叫,张欧等他发泄完后冷静回道:“上一个在这里住过的是废楚王刘戊,上上一个在这里住过的是废燕太子刘定国。” “他们一个是陛下的堂侄儿,一个是陛下的堂弟。” 刘彭离的嚣张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用颤抖的语气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对,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我不一样。” “我是陛下的亲侄儿。” “我还有太后大母和父王做主。“ “陛下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杀了我。“ “或许吧!但是在陛下决定处置您前,还请您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张欧也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让人将刘彭离“请入”牢房,然后在对方的叫喊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去。 “尔竖子!” “老匹夫竟敢无视我。” “你等着,等我出去就把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断。” 刘彭离的尖叫声吼动了诏狱里的犯人。 一听是有廷尉的乐子看,那些没了求生的指望,或是早就出不去的犯人全都癫狂地笑着,发疯地拍打着牢门,将脑袋挤成尖头葫芦的模样,冲着门口大声喊道:“听到没,张欧老儿,母婢养的郅都,滚进来让我们碎尸万断。” “滚进来让我们碎尸万断。” “哈哈!皇帝的侄儿也进来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啊!有好戏看了。” 四面八方的声音与在过道上不断舞动的手让刘彭离感到惊恐,感到后悔,于是以惊人的速度躲到比较安全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祈祷他阿父阿母赶紧救他。 呜呜呜…… 关中实在是太可怕了。 等这要人命的糟心事结束后,他一定老老实实地呆到回国,不在关中可了劲儿地闹腾。 这么想着的刘彭离并不知道他这狗命已经等不到回去的那日。 蓝田县里,女儿进宫的卫康一跃成了当地大户。 原本敢在卫康前去询问有没有好田时狂摆架子的少府属官得知自己得罪了卫良娣的阿父吼吓得一连几天都没睡好。醒过来有又是买酒,又是兑金地去了蓝田县,见面就是好兄长,好嫂子地叫着,直说自己是眼睛瞎了了才敢在卫康面前摆谱要钱,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卫家的老哥哥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一二。 卫康也是军中混过的老油条了,三言两语地打发走少府的属官顺带哄走前来攀交的官吏富商。 不过相较于后来找上的人物,这些只求相安无事豪绅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在卫穆儿入宫后没多久,平阳侯府那边就派人送来了贺礼,言语间尽是咱们是一家人,日后要互相扶持的意思。 卫康的妻子曹细君到底是平阳侯府的亲戚,而且平阳侯府的现任侯爷又尚了阳信公主,所以既是卫穆儿的大姑子,又是卫穆儿的远房表嫂,搞得卫康也不好拒了平阳侯府的礼。 好在因为北宫的太子在诸皇子乃至公主里威望甚高,加上阳信公主也是个知情知趣的人,所以只是亲戚间送了份贺礼,并未惹出埋下祸根的黑色交易。 而在卫家顺利搞走平阳侯府的人后,梁国的人又带着重金找上门来。 老实说,如果不是梁王的身份摆在那儿,卫康都要挑梁子不干地喊一句“还有完没完呐!” 前来说情的是没有官职的邹阳。 虽然卫家已是外戚,但是太子毕竟只是北宫之君,卫穆儿也没有得到太子妃的名分,所以卫家连戚里都挤不进,如何能让韩安国或是张羽上门说情? 不过让邹阳来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此人很会说话,也很会下套。 若不是警惕心点满的卫康如锯嘴葫芦般啊来嗯去地愣是不给一句承诺,邹阳估计早就诓地卫家收下梁王的厚礼,然后以此为借口让卫良娣在太子那儿吹吹枕边风。 卫康:不是我对你有什么意见,而是你看太子像是会被妇人影响的样子吗?与其在这儿收买一个进宫还没一年的妃子,你还不如收买太子的阿母来的更有效果。 当然,吐槽归吐槽,当着十里八乡的面,他也不敢对梁王的人甩脸子。 不过在邹阳走后,他就敲锣打鼓地把梁王的贿赂送去北宫,美其名曰是梁王送给侄儿的新婚贺礼,弄得已经“康复”的刘瑞大笑不止,连连叹道:“妙人,真是个妙人。” 难怪能当自拟剧情妃的阿父。 如果没有这点见识,这点魄力,那也不配当北宫的外戚。 刘瑞笑完润了润嗓子,饶有兴致道:“梁王那儿给了卫良娣多少?” “八百金并十绢缎,一匹好马。”李三才帮太子收下梁王的贿赂,此刻不免咂舌道:“这梁国真是富庶,前脚刚给北宫送了两千金,后脚又给卫良娣送了这么多钱。” “多吗?你也不看看梁国在哪儿。”刘瑞冷笑道:“南北东西的货物都要经梁国运往各地……这梁王叔光是过路费就收麻了。别说是五千金,就是再翻上十倍也不过是撒撒水的功夫。”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