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去耕种了,女人也不再织布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太子为了兵不血刃地搞死吴国而做出的假象。 可笑吗? 可怕吗? 可这便是大汉的太子…… 一个跟着其父开始谋国的人。 不知为何,季心觉得屋里有冷风袭入,于是搓着手臂上的寒毛,哆哆嗦嗦道:“那位……打算何时动手?” 传递消息的马商见状,自是笑道:“这得看老天是何意,而非太子是何意。” 季心不知对方何意,只得拱手请示。 岂料那马商只是摇了摇,笑道:“公莫问我一浅薄之人。” “太子的远虑绝非我等能够窥见。” “还请公再等上几日。” “吴国……存不了多久。” “而刘濞,注定要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季心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其送走后踉跄了下,松开原本握在手里的矿石。 灰中透绿的矿石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季心的脚边。 季心没有捡起矿石,而是看着盛满铜钱的木箱,想着到底是吴人用此购以千粮,而是用其撑腹抗饥。 “太子……真是可怕。” 愣了许久的季心喃喃自语道:“鄙人当初……也真是胆大。” 居然敢在那么可怕的太子前蹦跶。 真是一幅嫌命长的愚蠢姿态。 ……………… 关于限制物价和免除有市籍者的商税,征收奢税的提议被落到实处后。 彻侯与富商们自是连连叫苦,但关中的黔首却是叫好的居多。 因为刘瑞在宣传政策时耍了个小手段,故意让人在宣传时重点强调这能让黔首在荒年不买高价粮,富年不必低价卖粮。 而对活得很苦的有市籍者而言,免税那是大大滴好,必须支持支持再支持。 至于征收奢税一事…… 呵!说得好像黔首们用的起一样。 反正只有彻侯富商们蹦跶,而刘瑞搬出节俭的政治正确后,他们也如掐住脖子的公鸡般无法反驳,只能接受奢税的通过。 张汤见事情的走向如此顺利曾担心此会降低富贵之人对丝帛的追求,从而令养蚕织布的黔首少了很多生计。 打脸的是,奢税出台的一个月内,被列入收税名单的东西卖得更好,更贵。甚至有些三观不正的以自己用的东西都在奢税名单之上为荣,就差喊句“皇帝老子……不及吾。” 这令张汤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也令关中的有志之士脸色大变。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法家的张恢瞧着那些奢侈之物上架就被抢购一空,脸上全是“这会亡国”的痛心疾首。 陪着老师出来观察的赵禹见状,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难怪太子根本不愁收不上奢税。” 毕竟刘瑞早已见过后世一边批评着消费主义洗|脑,一面又为奢侈品行业添砖加瓦的模样。 所以搁在惊讶的人里,他倒显出预言家般的高深莫测。 “说起来,梁王叔父也快入京了。”借着休沐日的清闲,刘瑞玩着投壶游戏,漫不经心道:“他此行是来与阿父叙兄弟情的,还是来向孤问罪的?” 比起刘瑞十中二的准头,卫穆儿的箭像是安了追踪器般准得可怕:“这得看他有没有胆子挑破谁是税收的幕后推手。” 刘瑞拔着箭上的羽毛,眼珠转动间慢慢酝酿出针对梁王的坏水。 “可惜了……孤还挺喜欢梁王叔的。”毕竟跟宗室里的妖魔鬼怪相比,喜欢风花雪月和跟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梁王刘武真的算是难得正常人了。 只可惜他们是亲戚,更是政敌。 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就只能对不起梁王叔了。 “父皇扛了这么久,也该孤这做儿子的扛起重担了。”刘瑞瞧着晴朗的天空,若有所思道:“不知梁王叔可信天象?大母还有换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