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道:“有污点的母家,有污点的皇子才是安全的。太子不是个嗜杀的人,对于一个没有威胁的兄长也不会下死手,顶多是圈禁至死。” “老臣不相信陛下想不到这点,想不到如何以最小的代价保住皇长子和与梁王的表面平静。” “陛下只是想保住儿子罢了。” “可是陛下扪心自问一下,若是把太子和皇长子以外的诸皇子都分封出去,关中的其他人会怎么想,栗姬会怎么想。” “他们不会理解陛下的慈父之心,只会说太子之下还有个次北宫。” “朕……自然知道这点。”刘启听着申屠嘉掏心掏肺的劝告,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朕……朕……” 历史上的刘启在刘荣死后的第七年去世,并且在长子自|杀后上谥为临江闵王。 “闵”与“悯”谐音。 慈仁不寿曰闵。 算是一个有同□□彩的褒义,足以见得历史上的刘启是以怎样的心态默许这个儿子的死亡。 “老臣言尽于此,还请陛下……三思啊!” 申屠嘉回到相府后思考了会儿,随即派人打听了下近期发生了什么,导致天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倒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皇长子近期带了小皇孙拜见陛下,二人聊了好一番功夫,并且陛下留了哺食。” “是嘛!”申屠嘉摸了摸胡子,了然道:“小皇孙已经三岁了,正是最可爱的年纪啊!” 瞧着长子像当年的自己那样学着做个父亲,陛下恐怕情绪上头地做些不理智的事。 一如他当年在宴会上说是要传位于梁王。 “咱们的陛下啊!”申屠嘉叹了口气,没法当着外人的面评价君王,但也不得不感叹地挥挥手,示意属官退下。 刘瑞抱着食铁兽回到关中时,已经到仲夏的尖尖,所以身上的衣物褪了不少,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巴蜀多草木蚊虫,留在那儿度夏绝对是痛苦的事。“ 根据九大行星的会合周期来看,公元前206年到25年都是寒期为主,终其两汉都是温度下降,寒期渐长,回暖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晚。更痛苦的是两汉赶上400至800年的寒冷期也就算了,偏偏在其短暂的温暖期里经常遇见旱灾,蝗灾。 而从气候的角度来看,秦国之所以能完成大一统,也是因为他们那儿有不少耐寒耐旱的野草,所以在邯郸的冬天冻死无数人时,秦国的损失反而不大。 还是要加紧军队的训练,完成与匈奴,西域的互市,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毛料支撑他的毛衣计划。 刘瑞明白,彼时距离最可怕的冬天还有一段时日,但是为了后代的福祉,他得加紧搞经济的角度,不然即便是富裕的关中关东也会冻死一批人。 借着刘瑞远行的功夫,少府完成了搬家工作,不仅将刘瑞的东西从椒房殿搬到太子宫,而是添了不少大件。 “您瞧着这么布局合适吗?”少府的官员在刘瑞回京的第一时间便恭候在太子宫的门口,一面为刘瑞介绍里头的布局,一面问道:“布局都是有规制的,您要是想改还得提前跟臣打声招呼。” “不必了,这样就挺好的。”刘瑞对住的地方也不挑剔,让人赏了少府的官员一点钱后便到办公的地方摊开一张丝绢,下了成为太子后的第一道任命旨意。 因为皇帝已经收回太子二傅对太子宫官员的任命权,所以刘瑞的丝绢过印后便有备份送去尚书署,原稿直接送到任命者手里,算是刘瑞对墨家的奖励。 而等窦婴知道刘瑞任命墨者为太子门大夫时,穿着草鞋,衣着朴素的赵非乐已经在太子宫里正式拜过刘瑞。不等窦婴紧急进宫便将生米煮成熟饭。 “卑贱之人岂能立于太子宫。”窦婴没料到刘瑞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任命墨者,而且还是先斩后奏地任命墨者。这无疑让他这个儒家子弟感到难堪。 更憋屈的是,因为这是刘瑞的第一封任命诏书,所以为了太子的权威,他不能有任何异议,否则就是将刘瑞的脸面踩在脚下,搞不好连刘启都要过问几句。 “彼墨者真乃小人也,因媚上而为官者,不正,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