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遍,更何况这也是他为数不多所敬佩的人里其中一员,因此就更热情了,如今再看白亦初,仿佛真的就认定了他是霍轻舟的独子。 自己也想了一夜,公孙曜为何如此偏顾着周家了,只怕还是因为这白亦初了。 当下听得白亦初问,只抬手招呼他二人坐下来,喊人上了茶水,这才道“都是自家人,何须这般生疏叫我一声伯父便是了。” 一旁的周梨还在心里劝着自己说不可能的,哪里忽然听得陈大人这话,一时抬起头朝他看去,眼里全是震惊。 而陈大人自然是察觉到了周梨的目光,再想起她这样聪明,昨儿叫那天权没脑子地糊里糊涂问了那些个问题,只怕已经想到了什么。 反正陈大人是相信公孙曜,自然也相信周梨,从来是不知道白亦初这身份的。 只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这会儿自己对白亦初又实在忍不住想要亲近,她必然是察觉了。 于是回了她一个笑,“阿茹已经起来,念叨着你呢你这样早过来,怕是也没吃好早饭,昨儿还受了惊,我家喊她来陪陪你” 周梨却先已经起身,“我正好有事找她说,自个儿过去。”她哪里还不懂,也晓得自己心里的猜测八成没错,陈大人这分明就是想将自己打发走,单独问白亦初一些问题罢了。 陈大人只笑着说好。 白亦初自然也看出来了陈大人有话要问自己,但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周梨,见她起身要出去,只温柔叮嘱,“我一会儿便来。” “嗯。”周梨朝他点头,这厢就出了厅门去。 见着她纤细身影出了视线,白亦初才收回目光,朝陈大人看过去,“阿梨昨日被绑,想是什么缘由,陈大人这里怕是已经有了数,如今又把阿梨打发出去,到底是为何” 是什么叫阿梨听不得 陈大人这会儿却顾不上回他的话,反而问着“你可还记得自己几时到周家的” 这个白亦初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这算得上是自己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了。只淡淡地说道“自然是记得的。” 那时候自己已经被卖了几番,记忆也是从被卖的那会儿开始,不是被主人家打就是骂,饿饭鞭子抽打,那是家常便饭了,以至于他那一段时间的性子,都变了好几分,只同那些人对着干。 如此,他也是如了愿,叫他们都给卖了出去。 然后叫那周老大买回家去冲喜,和周梨拜了堂。 那时候什么打骂他都是尝遍了的,头上再多个赘婿的名头,他是丝毫不在乎,反正想着过一阵左右是要将自己卖了的。 可没曾想,这周梨和自己一般可怜,周老大也忽然撒手去了,那一夜听着周梨由心而发的话,他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倒不如听她的话,不在作妖,就老实留在周家这里罢了。 往后也好有个同伴。 被卖来卖去,寄人篱下的痛苦他再清楚不过了,周梨也没有什么错,跟她那继母对自己也不差,犯不着叫她去过自己的那样悲惨生活。 陈大人也知道他从前是周家买回来的,却不知道在此之前,已经被几番几次换了几回人家。 眼下听得这话,忍不住有些愤怒,不过还是给压了下去,只耐着性子问,“那你便没有想过去找你家人么你既然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可见是有家的。” 白亦初对这个已经不在乎了,在他决定于周家留下的话,周梨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了。 虽那时候从未想过男女之事,要同周梨过一辈子,但却也想过,往后要好好照顾她的。 这会儿叫陈大人追忆起来这些往事,也没有多想他为何专注问这些问题,只淡淡一笑“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疼,更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好。”说到这里,只抬头看朝陈大人,“大人也看到了,周家是如何对我的,我怎么保证找到自己的家人后,他们也能这般对我呢” 所以找什么家人不找,还不如就守住现在这个家呢 周家对白亦初,自是没有二话说的。 陈大人想了想眼下那将军府里乌烟瘴气的,又没有他一个近亲之人,祖母不是亲的,叔父也不是与他父亲一母同胞。 人家说人心隔肚皮,这竟是隔了两个肚皮呢白亦初不回去也好。 也觉得那天权怕是多想了,公孙曜照顾周家,多半也是认出了白亦初这个表弟的身份,但是没有声张,只怕也是因为白亦初根本就没有了从前的记忆,怕将他身份公布出去,反而叫他没了当下的安逸。 反正如果自己是公孙曜,也会选择隐瞒,然后尽量帮顾着一些。 一时想起白亦初还一口喊着自己陈大人,又再度提醒,“都说了,不是什么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