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那么俩厉害,还不是只生了自己这个废物。 两人在这里静观了片刻,那澹台夫人先抽身回来,一脸的冷静,“看着他们的招式,不像是中原人,该是南海那边来的人。”不过也不是儋州顾家的人。 也是她说话间,那个人已经被白亦初等人绑了过来,周梨这会儿才看清楚,竟然是一老两少。 老的古稀之年,白发苍苍,一身破烂衣衫,脖子上挂着贝壳项链,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辫子。 那年少的也一样,另外一个是个姑娘,赤着脚,除了脖子头上,四肢上也有贝类装饰品,穿得很清凉,胳膊长腿都是外露的。 那个少年见大家都看她,只挣扎着要挡到她的面前去。 人皆是一脸愤怒狰狞的表情,显然对于周梨他们这些人都抱着极大的仇恨一般。 “珊瑚人”周梨见着这装束,想起早前看过的南海广记,里头说是那南海往深处,有些小岛上居住着些汉人,是从前逃难避世过去的,因他们在海里捞珊瑚和珠子为生,又被称作珊瑚人。 只是这里离南海还有四五天的行程不说,他们珊瑚人住的群岛,也远离南海,他们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呢 “看他们身上的伤,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逃难过来的才对。”白亦初说着,只看朝两人问道“可是能听得懂中原话” 然就听得那个年轻的姑娘用流利的中原话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众人却是因她这话而松了一口气,只道“能听懂就好。” 也与人解释道“我们只是途经此处,听闻这边原先有一座财神庙,正好在此处打水,便过来拜一拜,不妨回去的时候走岔道,过来惊扰了你们,实在不应该,这里说声对不住。”但的确是没有什么叵测居心。 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不问缘由就自己动手,但到底是个误会,周梨想这里既然解开了误会,该各走各的。 白亦初也与二人相商,解了他们的绳索,各走各的。 他们要留下,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然而不想着解开了绳索,周梨一行人刚要走,却听得那老人说道“飓风要来了,海盗们不敢去儋州躲,都跑到了这一片,你们再往前走,必死无疑。” 周梨有些疑惑,“这才几月份,怎么就来了飓风”理论上来讲,不应该都在秋夏左右么 那老人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干枯的手掌在胸前比划着一个角形类似图形,然后一脸虔诚“海神的旨意,谁会晓得呢” 不过周梨很快就想通了,去年全州地龙翻身那样严重,连南眉河对面那数不尽的崇山峻岭里,也受到了影响,野人们都吓出来了,没准这海里也是受了牵连呢 只是越是这样的极端天气,越是叫周梨十分担心,虽然豫州和齐州开战,是铁板上钉钉子确定了的事情。 但那历史上发生改朝换代之际,哪一回不是天灾连连,极端天气诸多呢便有些担心,这天下要定,怕不是一仗就能稳定下来的。 可是这打得越久,底下的老百姓们该怎么活 告辞了那祖孙,一行人原路返回,商议着要不要继续前行的话。 眼下要返航,似乎又十分不划算,也许路上那狭窄的河道之处,现在水位降下来了,不见得能过得去。 所以商议来商议去,竟然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暂时弃了船只,换小船走那些个小流域。 想来也难怪,为何这途中不见顾家的船了,感情是因为这前面的水域,如今布满了来避飓风的海盗们。 但也怪不得顾家那边不来信,如今水域都被海盗们拦住了,信还怎么过来他们又没有澹台家专门豢养的鹧鸪鸟。 这般收整着上了船,却没有贸然起航,到底是要想先有个周详计划才是,别闷头闷脑就一下冲前面去,真对上了那些海盗,他们哪里有胜算 这船上的船工水手们虽都会些功夫,但这终究不是战船,且那些海盗们又是常年刀口上舔血的人,下手最是狠厉,所以是断然不敢这样冒险的。 也是他们这商议之际,那祖孙竟然就追来了。 只站在岸上喊他们,“你们要继续往南海去么” 白亦初在船头上答道“正是如此,不知几位有何高见” 那老头似乎就专程等着这一句“你带着我们,我们晓得那些海盗的一贯手段。”只是,他也是有要求的。 原来他们的族人几乎都被这些海盗们给抓了去做奴隶,极有可能还要给卖入中原去,所以他们几个想借白亦初他们的手,把族人给救出来。 但这能不能救的,谁还敢与他们保证毕竟还没同那些海盗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