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作甚” 周梨想着多半得空去了贺知然那里学认草药吧。一时对上殷十娘那满头的白发,实在是想不通她当初为什么要挑个渣男私奔这贺知然到底差了哪里人家温润谦谦,又是当世的神医。 “你这样看我作甚”殷十娘察觉到周梨那探查的目光,十分疑惑。 周梨一时不妨,只将心里话给说出来“我在看,你为什么要在垃圾箩里挑男人” 话说出口后,周梨忽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贺大夫到底输在哪里了” 殷十娘却是被她这后面的半句话吓得坐直了身体,“姑娘咱可不兴胡说,人家贺大夫才不是那种人。” “额。”周梨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殷十娘现在该不会觉得贺知然来屛玉县,是因为韩家的关系或是杜仪 他就是为了殷十娘来的,眼下还要将殷十娘这干女儿沈窕收来做徒弟。奈何沈窕在这方面是真没有天赋,学了这许久,还在继续辨认草药,还时常认错。 也亏得那贺知然是个有耐心的人。 殷十娘又继续用那只独臂擦拭鞭子,一脚踩着另外一头。 “前面再行二里路,便有一处天然山泉,说是极其甜,我们打算在那边停靠,你到时候可以要一并下去”白亦初从船舱里换了衣裳出来,手里却拿着纸笔。 周梨疑惑“要写个什么”看这纸张裁剪的尺寸,也不像是给澹台夫人画财神啊 柳相惜从一头绕过来,恰是听了他二人的话,只拿眼神往他娘船舱的位置瞟“那山泉旁边,往上走听说有个荒废的财神庙,她非得要去拜,还要阿初这里同她写个对子,到时候要给贴在那里。你们说着大晚上的算个什么事儿”偏那是他娘,叫他爹给宠坏了,要风就要得给雨,不然回头该自己吃苦头了。 周梨听了只笑起来“合该你家有这千金万银,财神爷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你娘一样虔诚的信徒了。”说着,也说跟着去拜一拜,自己反正也是做生意的,还管着那屛玉县的金商馆呢 于是问起来,平日他们家拜财神都是什么个讲究 柳相惜如何知晓“这得要问我娘去。” 一会儿柳夫人来了,殷十娘也收好了鞭子,仍旧挂着腰间,和周梨过去一起问她如何拜财神。 却听得澹台夫人说,有条件的话,最好给财神爷镀金身,这是第一条。 周梨和殷十娘顿时就被劝退了。 澹台夫人又连忙说,“别急,这镀金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了的。这还有修葺财神庙,不过如今这条件我也做不得,等有空了雇百十个工匠过来应该是可以的。至于这第条给财神爷换一个新对子,余下的和别处一样,上香磕头许愿就是了。” 所以听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也亏得这船里是备着香火蜡烛的,毕竟这平时在水面上容易遇着那些个说不清楚的事情,只能是烧纸问神。 有没有神不知道,但纸火蜡烛烧了去,人是能得个安心的。 因此这东西不缺,周梨又准备了几样供品给装了篮子,等着船只到那岸边,便与大家一起踩着绳梯下船去。 这里显然近来路过此处的船只,都在这里取水,所以硬是给踩出了一跳小径来。两头修砍过的树枝藤条,这会儿发芽长起,又有要拦路之相。 走在前面的几个船工只拿刀斧一并清理,走了不过二十来丈左右,便听得那泉水潺潺流声,在往行了一个小坡,爬了几个旧石台阶,借着那白莹莹的月光,果然见着了那一汪清泉。 周梨也到跟前去捧着喝了一口,的确是冰凉清甜,也是在自己随身带着水壶里给灌满了,听得澹台夫人喊,便提着竹篮和殷十娘一起与她从旁边的小路分去。 只是这路仍旧是荒废了的,还是叫了两个船工在前面给修整出小路来。 往泉水上走了十来步左右,便是转了两回小弯,但见前面忽然平坦起来,少了许多这里惯有的参天大木,澹台夫人便指着前面,“兴许就是那里了,我看着这好像也就荒废了个十几年左右。” 但即便如此,没什么百年老木,但也是灌木重生,藤蔓盘错,忙碌了好一阵子,这才修出一条才通人的小径出来,几人挨着过去,果然踩着脚下不在是泥土,而是硬邦的石地板。 天上既是有明月又有那星星,仿佛就像是镶嵌在这树冠上方,但凡一抬头就手可摘星辰,所以地上也是照得华光满堂亮,压根不需要什么火把。 周梨也是借着这月光,方见了这里果然是财神庙的残垣旧址,旁边那石柱上覆满了藤蔓枝条,像是几只猴子一样的生物扒在上面,在走前面的船工那树枝捅了几下。 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