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人太少,甚至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好在周曼娘入府后,接过了府中的庶务。 她从前在家时,几乎什么事都干过,加之人格外聪明,几乎是一接手,就能将府中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没两日,章玉麟也从猎场行宫回了京。 同行的,还有忠勇侯府的一个经验老道的嬷嬷。 这嬷嬷说是来伺候章玉麟的,实际上入了府之后,却是做起了周曼娘的左膀右臂。 有她在一旁提点,周曼娘进步飞速,额头上的伤势都没有好全,她就已经将府内的一切都处理好了。 不出五日,府内已是焕然一新。 温月声还是住在了从前的偏院里,主院空置下来,周曼娘索性将这边全部打通,成了一个偌大的会客室,正中供着尊白玉菩萨。 她自己则是住在了从前温玉若的院子里,其实这处院子,是整个公主府最好的一处,她本想让温月声住在此处,但温月声拒绝了。 反倒是让她住在了这里。 周曼娘便没有推辞,将这边改造后,终是拥有了她这么多年的第一个家。 甚至连姨娘,都在经历此番事情后,也彻底对回到周远度身边的事死了心。 周曼娘沉浸在了这些事里,感受到了从前未能有过的充实和满足。 比起来,那日遭遇的一切,反倒像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她还在郡主的身边。 “小姐,郡主在书房等你。” 午后,周曼娘午睡醒来,直接去了书房。 这处书房,位于静亭边上。 是月前新建的,如今正好竣工。 书房临湖而建,后边是郁郁葱葱的竹林,静谧雅致。 温月声此刻坐在了桌案背后,而她身后的书柜中,摆放着各类佛经。 书房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黑色底,赤金色笔迹的字。 上书曰:禁。 风拂过那幅字,带起了温月声的衣袍。 周曼娘推门而入时,她正在写佛经。 长长的桌案上,已经放满了字迹交错,杀气横溢的佛经。 “郡主。”周曼娘将清心莲子茶放在了她的手边。 温月声轻应了声,她侧脸娴静,笔下的字,却如刀斧一般,带着将要满溢出来的强大杀性。 “孙氏,你要如何处置。”她声音浅淡。 骤然听到了孙氏的名字,周曼娘的面色微沉,她只停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道:“她该死。” 历经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已不是当初周府内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庶女了,她清楚地知道,给孙氏、周钰婕这样的人留有余地,就是再次给她们机会伤害自己。 温月声写下最后一笔,抬眸道:“章玉麟。” 章玉麟推门而入。 温月声坐在红木圈椅上,面上没太多的表情:“让人传信给周远度,告诉他。” “他若还想回京的话,三日之内,我要听到他府中的丧讯。” 那天周远度来国寺找她,还将周曼娘和杨姨娘留下,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她们母女遭到了他的厌弃。 但其实他动身之前,曾单独见过温月声一面。 他希望温月声日后能给他一个重返京城的机会。 这也是他能够在离京之前,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章玉麟应了,悄悄拿眼去看周曼娘。 却见周曼娘再不似从前那般眼神躲闪的模样,她站在了阳光最为充裕的地方,神色笃定。 只周远度的消息还未收到,宫中便又举行了盛大的宫宴。 上次武斗结束得潦草,此番便是为武斗获胜而特地举办的盛宴。 因这次没有比试,宫宴的氛围也格外的轻松,反倒比第一次昊周使臣来时,接风洗尘的那一回还要热烈。 只有一事,在京中传得颇广。 “……听闻郡主惹恼了温大人,如今独自一人留在了公主府中?” “是有这么回事,就连今日宫宴,温家上下均是到了,却唯独不见郡主。” “这是为何?” “个中缘由便不清楚了。” “这女子若是忤逆不孝,便是郡主,日后也少不得婚事艰难了。” “没了父亲兄弟帮扶,此后也不好在京中立足。” “郡主的脾性,到底是大了些……” 诸如此类的言语,在温家人出现后,便消散了。 这边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今日盛装出席的温玉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