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樊珈心宽体胖,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气色红润,与之相对的尤尚食便黑着一张脸,但由于她平时也是这种表情,所以樊珈很大条的没有察觉。 那盆有毒的狗肉被樊珈弃之不用,她按照十一殿下给的做法,用库房那边刚送来的新鲜兔肉做了一盘子母羹,虽说人类吃肉很正常,可这种特意将母兽与幼兽同时烹饪的菜,樊珈觉得大可不必。 前头寿宴如火如荼的召开,这边樊珈在尚食局忙得脚不沾地,同时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子母羹送上去后是个什么情况,本次寿宴食单由她负责,尤尚食便要去寿宴那边盯着,免得宫人们出什么岔子,再惹曹妃娘娘不高兴。 十一殿下的人亲自来取子母羹,樊珈一边给蛋糕裱花一边心不在焉,不知道寿宴怎么样了,尤其是那道子母羹,虽说她换了肉,送上去的子母羹没有毒,但十一殿下知道的话,会不会以为是她故意坏他的事? 樊珈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将生日蛋糕做好亲自送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卯足了劲要做个漂亮蛋糕出来,挥去杂念心无旁骛,然后将蛋糕装入食盒,带了两个宫人一同朝万真宫去。 万真宫热闹得很,看起来没什么异状,各家贵女争奇斗艳,看得出十一殿下很受欢迎,尤尚食待在偏殿茶水间,樊珈将食盒交给负责上菜的宫人,朝她看去,尤尚食微微摇头表示无碍,樊珈心里这颗大石头才放下来。 从子母羹被取走至今已经过了半柱香时间,既然到现在尚未发难,便说明已揭过。 樊珈不着痕迹扫视一圈,发现胡娴妃虽也在,却并未露出癫狂之色,难道子母羹没有刺激到她?不应该啊,以胡娴妃的脾气性格,她不发怒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胡娴妃不仅没有发怒,面上甚至带着几分嘲笑之色,反倒是曹妃脸色不大好看,樊珈没看懂这唱的是哪一出。 一直到宴会结束,尤尚食迟迟未归,樊珈才感到不安,她在尚食局门口来回踱步,没一会儿便抬头看看前方有没有尤尚食的身影,等到天黑依旧没信,倒是跟尤尚食一起未归的几个宫人回来了,樊珈连忙上去问怎么回事。 宫人们面色惨白,走路双腿打颤,一看便是跪久了,她们都是尚食局的大宫女,见过风浪,勉强还能保持镇定,“回樊大人,曹妃娘娘大发雷霆,说是尤尚食贪心吞了十一殿下特意为她准备的珍稀食材,要请陛下给她定罪……” 樊珈急了,拔腿就要冲,春芳等人赶紧来拦,她们还没伸手,樊珈自己停下了,她感觉这事儿不对,要是这样贸然冲过去,恐怕不仅无法为尤尚食开脱,还会把整个尚食局搭进去,这几年曹妃一直不满尚食局阳奉阴违,不听她号令,如今被她寻了罪名,怕不是要借机拿捏住尚食局。 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尤尚食说过,子母羹这道菜用什么食材来做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道菜名,而今天出现在万真宫的胡娴妃十分反常,反倒是贤名在外的曹妃发了火…… 樊珈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让她去琢磨这些人精在打什么哑谜,除非让她重新投胎一次,真正当个古代人,否则她永远也想不明白。 但无名临走前对她说过: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麻烦,首先找尤尚食,其次胡娴妃。 尤尚食如今是泥菩萨过河,那就只能去找胡娴妃了。至于见到胡娴妃要说些什么,樊珈没想过,到时再说吧反正。 她立刻动身,没有丝毫停留,出发前还碰见了奚官局的富贵公公,樊珈一个冲动,差点儿想走奚官局这条路,可脑海中再次响起无名的声音,比起自己的判断,樊珈更相信自小在宫中长大似乎很厉害的无名。 正常情况下,胡娴妃是不待见尚食局的,因为尚食局在她跟曹妃中已然偏向曹妃,虽说当时是她跟曹妃拿尚食局与奚官局做棋,可尚食局始终不卑不亢,事后也不求见认错,所以这五年但凡后宫宴席,胡娴妃总要鸡蛋里挑骨头贬低尚食局几句。 樊珈已经做好了不被接见的准备,谁知她刚道明来意,便被胡娴妃身边的大太监引入正殿。 千娇百媚的胡娴妃正慵懒地斜倚在美人榻上,两个小宫女蹲着勤勤恳恳为她涂着手上蔻丹,两个小太监正殷勤捶着腿,樊珈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很耀眼——字面意义上的耀眼,可能是母家过于爱惜清名,入宫后的胡娴妃彻底放飞自我,总是打扮的雍容华贵金光闪闪,即便是晚上也不例外。 “哟,这不是尚食局的女官么?你叫什么来着?” 胡娴妃的轻慢态度并未令樊珈感到羞耻,她毕恭毕敬答道:“回娘娘,下官樊秋叶。” “樊尚食。”胡娴妃半眯着眼享受宫人伺候,“今日前来,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樊珈拿不准她这态度是什么意思,众所周知自打九皇子失踪,胡娴妃便有点狂躁症在身上,上一秒还跟你嘻嘻哈哈的笑,下一秒就劈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