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个月的学习快过去, 今天 结束后便可以放假回家了，大小鱼没什么感觉，她们本来就没有家只要姐妹两个一起, ，在哪里都一样。 旺旺跟于宝珍都想娘了，她们家的欢天喜地，小孩哪有喜欢放假的, 惟独青宁。 她背 着小书包坐在教室里迟迟不动, 大小鱼本来在这里陪她，被她拒绝了，这会儿双胞胎估计已在只剩下她……经彻底放飞， “青宁。” 这个声音是…… 青宁倏地抬头看向教室门口，整个人由自主站了起来，为来接她的人居然是爹, 有娘！ 县丞笑吟吟：“怎么了，才一个月，就认得爹了？” 县丞夫人脸上也看出任何情愿，甚至带着些温情：“久了吧？来的路上马车知怎地坏了，此才耽搁了这么久。” 从未被娘爹如此温柔慈爱对待过的青宁，当场脑海中闪过的是感动、喜悦或幸福, 而是跟小伙伴们大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讲的鬼故事，比如狐妖上身, 恶鬼夺舍之类的……所以她非但没有伸出试探的小，反倒抓紧了书包背带。 幸好罗老师及时出现, 随县丞及县丞夫人对她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友善态度, 友善到青宁甚至觉得有几分谄媚。 在她的印象中，爹爹是家里最有威严的人, 哪怕是娘也要听他的话，对青宁来说，爹爹就是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大声，但现在大山突然在她面前自己变成了一条平地，请她踩踏上来。 罗老师则一如既往温和，并没有上次见面时县丞夫人对自己口出恶言便怀恨在心，这让县丞夫人松了口气。她的这副温婉姿态一直持续到府，县丞勉励了几句女儿去往前院，母女两人独处时，县丞夫人的语气才恢复成往日那般，只是比往日，又多几分冷淡。 这种冷淡向来会让青宁难受，抓耳挠腮辗转反侧的难受，娘总是这样，只要按照她的法来，她便搭她，再然搭时讲话也要冷冰冰。 “你既然要与那位罗老师学习，便好自为之吧，横竖我是管了你了。” 哪怕被丈夫再三叮嘱，县丞夫人依旧认可罗老师，在她看来，十七八岁说亲都已是老姑娘了，罗老师这种早过了双十年华的，说句好听的，给人当继室都一定成。 青宁低着，她真的讨厌娘用这种语气教育自己，好像她蠢蠢，是识好人心的牲口。 从前在求知女学读书，青宁每日都要往返家中，这一次却是足足满了一月才归家，这一个月里，跟她朝夕相望的是于宝珍、罗老师、大小鱼、旺旺，有总是顶着个光溜溜脑袋的净心。 县丞夫人无法再控制见过外面世界的女儿了。 青宁轻声说：“爹也答应我去府城了，这又是我一个小孩能解决的问题，娘怎么去找爹呢？” 她抬起看向生她养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来，会在她生病时彻夜眨眼守在床边的娘：“娘为什么这么恨我，恨的把我变成二个娘？” 她相信娘小时候便是这副贤惠雍容的模样，是什么把娘变成了这样？ “娘督促弟弟读书上进，恨得给他请十个八个好夫，到了我，弟弟读的那些书，我通通用读，即便我读，爹都没说什么，娘反倒比爹更快生气。”思及启蒙记事，青宁感到荒谬，她看着娘，问娘：“我是娘的仇人吗？” 如是仇人，为什么许她读书，许她练武，却要她这么小就学习如何维持细腰小脸，连饭都许添二碗？ 县丞夫人怒道：“我看你心里是完全没有我这个娘了，那姓罗的究竟教了你些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要跟她好好说话，她总会把话题扯到生养之恩上。 青宁：“老师教我怎么做人。” 她所学的课程，弟弟在书院里也有，为什么娘对弟弟生气？ “我看她就是毁了你！”县丞夫人控制住脾气，一巴掌拍到桌上，心震得生疼，心里却恨毒了罗老师，觉得她要带坏自己的孩。“你学那些有什么用？你是能科举做官，是能闯荡江湖？那申掌柜倒是个厉害的商人，可你听听旁人家都是怎样说她的！” “为什么能？”青宁忍住大声反驳，“就算以前能，现在能，也代表以也能！这个许那个许的，一天到晚把规矩礼数祖宗礼法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