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梦境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 李奕放慢语速,“朕其实早就知道你跟福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和谐,就他么的刘瑾,一只区区狗奴才,胆敢跟你这样说话,可见你在福王面前的地位,难道你还不如一个奴才吗?”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郑梦境的表情。 果然,郑梦境的表情随着李奕的话,开始变得委屈起来,仿佛是被人羞辱了一般。 李奕立刻就猜到,郑梦境是真的不被看重,如果是如此的话,那她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索性,他慢慢说道:“你现在也应该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被人利用的角色,现在刘瑾死了,通道也被朕看管起来,你没了最后的本钱,福王是不会救你的,郑家权势再大,怕是也不会为了你,冒险与朕交恶吧?” “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继续顽固到底,为福王陪葬,第二归顺朕,朕可以保证,你还是大风王朝的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你该有的权利。” 郑梦境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眼眶一红,彻底没了刚刚的从容淡定。 面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 沉默许久后,她终于开了口,“好,陛下,本宫愿意归顺陛下。” 李奕压住心头的窃喜,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这个通道十几年前就有了,是本宫派人打通的,为的就是与外面保持联系,而这一次回京,也是想继续利用这个通道。” “武举舞弊案子,也是我与严公子密谋做的,那封信也是我写的。” 她低下头,眼神也失去了光彩,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暗杀陛下,我是绝不同意的,可无奈,刘瑾逼迫我,我也只能选择了默认。” 李奕眼睛一眯,“好,这事朕不怪你,你告诉朕,安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福王手中到底有安家什么把柄?” 郑梦境摇摇头,脸上有些凄苦,“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如果,陛下不信,那陛下可以随时杀了我。”她慢慢扬起白皙的脖颈证明自己的话。 李奕暗暗冷笑,跟朕玩这套,还差的远呢! 自己前世审讯那些雇佣兵,那个不是演员,可惜都没用。 不过,他也可以断定郑梦境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她身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只是她不说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骗?”李奕面色凝重,眼神如刀,手中锋利的折扇直接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湿漉漉的感觉让郑梦境心头一颤,这把折扇刚刚可是才砍下刘瑾的脑袋。 刘瑾的血让郑梦境又惊又怕,她也没有料到李奕如此狡猾,竟然识破了她。 她轻咬红唇,脸色惨白,终于还是害怕了,怪不得此次回京,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还真是出大事了。 “好,我说,记住你说的话,你不能食言!” 李奕没好气道:“说!” 郑梦境深吸一口气,神态复杂,终于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其实,我并非福王生母。” 什么? 此言一出,不亚于一场八级大地震,所有人都惊呆了,也包括李奕。 “你不是福王生母,这怎么可能?” 郑梦境苦涩一笑,风韵的脸蛋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是真的,我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姨母,她的亲生母亲郑梦境是我的堂姐,而我叫郑如意。” “当初郑梦境被驱逐出皇宫,返回西南,不久就病重,撒手人寰,可郑家不愿意失去福王这颗大树,索性就让我假扮郑梦境,再加上我曾经在宫中伺候过郑梦境,是最合适的人选,福王也乐在其中,借用郑太后的名头,从事一些背人的勾当。” “原本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回皇宫,终于我还是又被派来了。” 李奕震惊之余,不由得惊叹,这郑家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派人假冒当朝太后,就这一条,就是灭了郑家,天下人也说不出什么。 如此想来,怪不得刘瑾对她那么不尊敬,原来她压根不是福王的生母,地位甚至还不如刘瑾。 李奕想到这里,也立刻明白了过来。 随即,他问道:“你还真是让朕大吃一惊。” “乱世之时,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我只不过就是一颗华丽的棋子,随时可以抛弃。”郑梦境苦涩一笑。 李奕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安家又是怎么回事?” 她犹豫片刻,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得说出实情,“陛下,这个我知道的不多,就光知道安家前任家主曾经出过一本书,具体是什么书不知道,这本书并非是安家前任家主创作的,而是他剽窃的。” 李奕心头一颤,果然,安家是大风王朝的文人标杆,要是出了剽窃的事,安家百年基业算是完了,身败名裂,沦为笑柄! “是本什么书?”李奕追问。 她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福王并没有告诉我,他一直提防着我,不是什么也说,刘瑾应该知道……” 草! 刘瑾这会都她妈的过了奈何桥了,知道有个屁用呀! 不过,有了“书”的线索,倒是可以趁机追寻下去。 “除了你之外,京师还有谁是福王的细作?”李奕问。 她还是摇头,“不知道,福王很谨慎小心,有些东西,谁都不知道。” “那福王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李奕又问。 “我也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待在皇宫,替福王传递宫中的动向,必要时,打开通道,引领福王的人马进入皇宫。” 郑梦境又道:“福王一直刚愎自用,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但福王这一次是真的全力以赴了,这次与安芷伊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