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李奕把玩着那把折扇,脸上的愁容再难舒展,不得不说,今夜得到的这个惊天消息简直是要命。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十日后,福王入京与安芷伊完婚,而大婚当日,便是他要起事之日。 而他麾下虽然有禁军,京营,以及四城兵马,另外还有十万新军,人数并不少,可几乎都是新兵,如何是逆贼朱崇远手下那群骄兵悍将的对手。 那可都是百战老兵,以一敌百都轻而易举。 这可如何是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为今之计,第一,迅速提高新军的战斗力,那就只能用自己前世的练兵之法,再加上卢慕的新式火器,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第二,就是先下手为强,提前布局,做好应对福王的准备。 第三,那就应该是断其手脚,绝其后路,在福王来之前,将他留在京师的钉子一一拔出。 思索良久后,李奕忽然抬头,“来人!” 曹轻言快步走近,“陛下,有何吩咐。” 随后,李奕在其耳边低语了两句,曹轻言听得连连点头,快步离开了。 从今日开始,严家府邸门口,京师四座城内,以及大街小巷都多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翌日清晨。 李奕一身黑袍,带着曹轻言,一路飞驰,直奔京师城外的新军大营。 在此之前,他将自己前世的练兵之法交给了苏长彧他们四个,严令他们必须用此法练兵三个月。 今日,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刚要军营,正好碰到索义在训话,见到李奕来了,着急忙慌的率领众将跑过去迎驾。 “臣索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起来吧!” 李奕抬手道。 他的目光始终都在这些新军身上,这些新军虽然是刚刚招募的农家汉子,可精气神十足,已经颇有精锐的感觉了。 新军分为四个营,这是其中一个,主将是索义。 李奕扫视一圈,突然道:“索义。” “臣在!” “朕听说,这四个营,你的营是最弱的?” “什么?” 索义猛地抬起头,表情一滞,顿时不服了,只因为是李奕说的,他不敢说什么,言语态度还是很恭敬,“陛下,这是谁说的?” “先别管谁说的,朕只是有点纳闷,以你的武艺,就是苏长彧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呀?” “怎么你的手下这么弱?” 这一次,不止索义表情难看了,连他麾下的将士都露出不服的表情。 李奕这明显就是挑拨离间,让他们四个营互相较着劲,互相比试。 这也是他前世最擅长的手段。 军中,绝没有谦恭顺,如果有,那军队就完了。 军中,有的是铁血,服从和竞争。 牛逼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把银子拿。 废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揍! 单说索义,勇猛善战,箭术无双,做事粗中有细,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可作风过于懒散,搞得营中将士也是如此,看上去松松垮垮。 李奕这一次铁了心就是要好好治治他,再加上他不服输的臭脾气,不需要怎么用手段,他自己就不服了。 “陛下,臣麾下的儿郎,个个敢冲敢打,上了战场,就跟狼崽子一样,说他们不行,别说我不服,他们也不服!” 索义扭头大喝一声,“你们服不服!” “不服!” “不服!!” “不服!!!” 索义傲然挺身,“陛下,臣麾下的儿郎不敢说天下第一,可我要是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索义也听说了,最近苏长彧和袁剑凡最近在用陛下的新法练兵。 可他不服,从来不用,用他话说,那样的练兵就是扯淡,没什么卵用! 纵观古今,那本兵书上介绍过那样练兵的? 他知道这是李奕的意思,因此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发牢骚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他也老早就想找个机会,跟苏长彧和袁剑凡比试一二,看看谁的练兵之法更厉害。 李奕忽然一笑,“朕一会就去苏长彧的军营,要不一起去?” “诺,臣遵命!” 要不说索义粗中有细,他当即安排手下的精锐亲军一同前往。 这支亲军,个个都是是七品武道高手以上,而且都使了一手的好箭术。 百步穿杨,是基本操作。 李奕得知后,给索义提了一个建议,让他这支亲军在战场上以突击队的形式,纵马穿梭于战场的最前线,以暗杀敌军将领为主。 也就是后世的狙击手。 这大风王朝应该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将“狙击手”作为军中编制的了。 此时。 苏长彧的军营中,一个个将士正赤裸着上身,顶着烈日,背着长长的滚木,喊着号子,围着军营跑步。 “一……二……一,一二一……” 这个声音充斥在军营上空,久久不散。 李奕和索义,曹轻言三人刚到军营门口,索义整个人就为之一震,表情变得很沉重。 光是听这号子声,他就知道苏长彧军营中的甲士不一般。 打仗,气势是第一位的。 为什么说,军中老兵多的军队,战斗力最强。 老兵与新兵的区别,就是在气势上。 在万人作战中,什么武艺,什么招式,其实没那么重要。 面对密密麻麻的长枪,老兵会压着脚步,气势如虹,一往无前,而新兵可能会吓得退缩,继而造成全军崩溃。 单说,苏长彧军营中的号子声,就极其有气势,而且充满了浓浓杀伐之气。 索义还不曾入营,光是这股气势,就让他心神不由得为之一颤。 李奕也是如此,听着熟悉的号子,思绪反复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军营。 若不是守门的将士披着甲胄,手持长枪,他真的以为又回去了。 进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