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宫门。 眼前的一幕,让宁文突然感觉一阵恶寒,一股不好的念头从心头冒出。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是现在他想退,都退不了,已无路可退。 为今之计,只有死战到底,方有一条生路可言。 可此刻。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盾阵,如金属城墙一般的盾阵,旗号是禁军。 敌人早有准备,好在是禁军。 宁文轻蔑一笑,区区禁军如何挡得住他的一千死士,一群银枪蜡枪头罢了,中看不中用。 “破阵!” 一马当先的一百宁家死士,双手握剑,悍不畏死,狠狠地撞了上去。 可禁军的盾阵,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排排弩机瞬间齐发,弩矢如暴雨般席卷而至,冲在最前面的一百宁家死士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激起,就被轻易压灭。 当最后一个宁家死士扑到盾阵前时,他的身上不下十几支弩箭,整个人如刺猬一样。 盾阵一开,吕瀚成虎视眈眈,手起刀落,将那个宁家死士的脑袋生生剁了下来,高举在手中。 所有禁军齐齐高呼,士气大涨! 宁文眼睛一眯,再度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与此同时。 金銮殿前的李奕依旧在思索,宁武的铁甲骑兵呢? 整整两万八千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绝无可能! 宁武是宿将,知兵善战,对付他,恐怕没那么简单。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难道宁武…… 他表情骤然大变,立刻大吼一声,“京师四大城门,那个离皇宫内院最近?” 曹轻言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迟钝片刻后,低声道:“回陛下,是北门,可宁武的铁甲骑兵绝不可能从北门袭来。” “为何?”李奕讶然。 曹轻言解释道:“北门与皇宫内院大门之间只有一条小路,很是狭窄,仅仅容许三马并肩而过,铁甲骑兵最重突袭,敌人绝不可能从北门进攻。” 顿时。 李奕心头莫名的咯噔一下,大感不妙,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可能,尤其是对于宁武这种宿将而言。 兵法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连李奕都清楚的东西,宁武不会不知道。 “不好!” “宁武这老狗是故意躲起来,准备出其不意,偷袭朕的老巢!” “既然不能乘马突袭,那就不能下马冲锋了吗?” 他一句话怼的曹轻言再无话可说,可同时也让他顿时大感不妙。 “坏了!” “决不能让宁武进入皇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里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眷和太监,根本不是那些铁甲骑兵的对手!” 他陡然大吼一声,“火器营集合,随朕去北门,快!”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 为何去北门,北门那道路也就只有步兵能走,骑兵想通过,门都没有。 “陛下,宁武的铁甲骑兵人马覆重甲,人数又多,决不可能从北门通过!” “是啊,北门地势起伏不平,不利于铁甲骑兵冲锋,除非敌人下马步战。” 可李奕决心已下,不容置疑,兵者诡道也!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敌人越有可能出现,宁武之所以突然改变计划,要的就是“突袭”而已,也只有皇宫北门,才有突袭的可能。 现在看来,宁文大张旗鼓的进攻皇宫,也许只是一个诱饵,一个烟雾弹。 目的,就是迷惑李奕,等到李奕调集人马直奔正门时,宁武的铁甲骑兵便可以畅通无阻的攻破皇宫内院,从背后发动偷袭。 “火器营何在!” “在!”京营火器营甲士齐齐大吼,声势浩大。 李奕高举长刀,大吼道:“诸位,可敢陪朕与铁甲骑兵硬碰硬!” “敢!敢!敢!” 李奕随即大喝,“随朕来,杀叛贼,杀!” 京营火器营甲士齐齐掉头,没有半点迟疑,紧随李奕直奔皇宫北门。 “内机监随老夫保护陛下!” 曹轻言话音一落,脚下风声呼呼作响,快速追了过去。 不少大臣纷纷扼腕叹息,“陛下脾气倔强,武断果决是好事,可这也太武断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陛下此举无疑是孤注一掷,若是铁甲骑兵从正门来袭,吕瀚成的禁军如何挡得住!” “万一铁甲骑兵不从北门走,那可毁了!” “……” 此刻。 皇宫内院北门。 此地因为背靠皇宫内院,地势起伏不平,道路狭窄,所以,一直不见叛军的踪迹。 相比较皇宫其他四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这里显得有些清闲。 守卫的禁军也是最少的,只有三百人,而且没有强弓硬弩,也没有火器。 领头的是个百夫长级别的统领,他跨刀而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擦着额头的冷汗,说也怪了,这心里总是不宁,也许是久疏战阵,而今突然上战场的缘故。 听着远处清晰的喊杀声,总是让他心头一颤一颤的。 好在这里没有叛军,只要扛过今日,他就算是胜利了,升官发财,他都有份。 最惨烈的莫过于正门了,听动静,起码上万人马在厮杀,万人大战,想想就觉得恐怖。 上次参与这种大战,还是在十几年前,现在回想起来,脊背都冒冷汗呀! 真是怪了,宁文这老狗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突然间钻出这么多人来? “大人,你看火光朝金銮殿燃烧过去了!”有一个禁军趴在城墙上,探头探脑的观看。 听到这话,守卫的禁军都浑身一抖,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惊恐,远处的火光,以及厮杀声越来越近了。 一旁的副将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叛军知道我们这里不好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