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聚将,乃是军中大忌,可宁武就这么干了。 主将大营内,宁武端坐上座,眼神精光四射,恐怖的杀意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如今,孙庭宗不在,曹凤阳也不在,京师只剩下老弱的京营和中看不中用的禁军,这的确是个机会。 可此时,即便是他想置身事外,只怕也做不到了。 刺杀同僚的大罪,他宁武承受不起,宁家更承受不起。 而且两次刺杀皆被小皇帝发觉,平安化解,现在小皇帝已经动了杀机,这道圣旨就说明了一切。 看似是升官,实则是要夺下自己的兵权,要了自己的命。 宁家恐怕也要连带被灭门! 宁武慢慢抬起头,锐利的眸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咬牙道:“看到了吧,小皇帝对我们中城兵马司出手了。” “看着是给老子升官,实则是要诱杀老夫,夺我兵权,灭我宁家,小皇帝真是狠毒至极呀!” 在场的诸将脸色何异,有惊恐的,有畏惧,有兴奋的。 “可恶!”有一个将领拍案而起,满脸狠毒,怒喝道:“小皇帝欺人太甚,我等兄弟们为他守护京师,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他竟然说杀就杀!” “没错,等尚书大人和将军倒台,我们就是下一个,清除异己,掌握兵权,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有人直接喊道:“将军,我等跟随您多年,您就说怎么办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后退!”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疯狂。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一时间,帐内诸将皆异口同声,齐声拥护宁武,而且已经有了某些恐怖的味道。 这是要造反呀! 宁武压住心头的喜悦,扫视一圈,冷冷道:“不妨告诉诸位,小皇帝已经准备动手了,我们中城兵马司恐怕是第一个要被血洗的,也就是说,我们和小皇帝之间,只能活一个!。”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如果诸位不同意,那本将绝不阻拦,只要明日进了皇宫,本将这颗脑袋就没了,那诸位就是下一个。” “别以为本将是在吓唬你们,看看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难不成你们比他们还尊贵,还不是照样被满门抄斩。” 见到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宁武忽然一拍桌子,眼神中冒出疯狂的杀意,“弟兄们,缩头是一刀,伸头还是一刀,不如我们赌一把,赌赢了,我们都是从龙之臣,封王拜相,赌输了,反正都是一死!” 听到这话,立刻有人响应,“大哥,我们听你的,反了!” “将军,我们反了!” “反了!” “反正早晚都是死,还不如拼命反了,说不定还能搏一个前途!” 大帐内,造反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些人一个个彻底疯狂了,造反的话都敢说,若是有其他人听到这些话,肯定会被活活吓死。 “好!”宁武意气风发,对着自己的部下抱拳大吼道:“从现在开始,中城兵马上下戒严,人马不卸甲,随时准备上马作战。” “告诉弟兄们,攻破皇宫,后宫佳丽三千都是你们的,本将承诺,任由你们在皇宫内玩三日,就是当朝皇后,贵妃,都随便你们玩弄!” “诺!”诸将皆是振奋不已,瞳孔中的疯狂更是加深了三分。 宁武郑重道:“此事必须保密,不可透漏半点风声,明日,本将明着是奉旨进京,实际是废除昏君,另立新君!” “对于咱们铁甲骑兵而言,目标只有一个,皇宫,金銮殿,杀李奕!” “诺!” “我等誓死效忠将军,不成功,便成仁!”诸位将领皆齐齐大吼,整个大帐内也随着吼声,气氛开始变得疯狂,每个人的脸色都因为兴奋,变得通红无比。 而就在他们密谋之时,一个身影在帐外一闪而过。 一道道军令传递下去,整个中城兵马司都戒严了。 从驻地到京师,数十里的路全部封锁,无人可以靠近。 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是发现手持利刃的骑兵来回巡逻。 不得不说,宁文的确是有些实力手段,仅凭他一人,竟搅动的整个京师震荡不安。 不止是宁武的铁甲骑兵,就是东城,西城兵,南城兵马驻地全都动了起来。 由此可见,宁文所图非小,而且一直在暗中布局,这么多年来,他可是一点也没闲着。 一瞬间,整个京师上空都弥漫着战争的乌云。 翌日。 李奕翻阅着内机监刚刚传递的消息,嘴角挂着的冷意更甚。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宁文布局之深,也的确是令人震恐,可惜李奕也没有闲着,内机监的渗透,也不差。 不止是五城兵马之中,就是宁家上下,直系旁系血亲,也都有内机监的细作,一份份情报汇总而至。 “宁武造反,昨夜密谋,已经全面戒严,动作频繁,具体动作时间为明日,借入京的名义,具体行动方案不详。” “东城兵马将军私自调兵,斥候已到京师城下,步军由南向北,兵锋直指北城兵马驻地,疑似要围困苏长彧部。” “西城兵马将军昨夜聚兵,兵锋向西,又向北,又直奔东向,疑似要进攻京师四门之一的东门。” “宁家三族昨夜突然闭门不出,封锁府门,细作暂时无法传递情报。” “宁文刚刚派人到兵部,递交兵部印信,官印,意图不明。” “……” 这一连串的消息似乎都在表明,一场恶战即将发生,宁家要反了! 可李奕面对这一道道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消息,不但没有惊惧,反而冷笑连连,甚至是欢喜。 曹轻言立在一旁,紧张的满脸通红,担心道:“陛下,消息很准确,要不要我们即可动手镇压,将宁文这条老狗先收拾掉?” 李奕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