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禁军甲士在吕瀚成的带领下,押着一群士子走到了金銮殿前的广场,有老有小,皆是在京师文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宁文眉头一皱,扭头跟韦楚对视一眼,眼神交换,有些诧异。 这些人可都是他事先找来堵皇宫门口的士子,清一色的文坛风流人物,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恶心小皇帝。 可小皇帝不想办法驱赶他们,反而把他们请进来了? 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惨,一会看你怎么收场? 这群士子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别想用砍头吓唬他们,他们也不怕,全是一根筋。 “京师士子拜见陛下,陛下万岁!”数百位士子陆续跪地,可骨头依旧很硬,膝盖虽弯,可根骨犹在,风范十足。 大风王朝,独尊儒术,士子地位极高,几乎是超然的存在。 这些士子皆是朝廷命官的候补,个个狂妄且自大,自命不凡,一根笔杆子,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讨厌极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正是上次那个在士子中煽风点火的家伙,叫刘路,他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跟李奕板扳手腕,以报上次被李奕拖拽羞辱之仇。 他脸上还有上次挨揍的伤,结成了厚厚的痂,看上去丑陋恶心。 他刚到皇宫就直接发难,再次将自己托到道德制高点,语气不善,“陛下,六日之前,您与天下士子约定,孙庭宗六日可平定东山响马叛乱,否则就令孙庭宗告老还乡,今日就是第六日,请陛下遵守诺言,君无戏言!” 其他士子面面相觑,随后皆拜道:“陛下,孙庭宗虽然是两朝元老,先帝的托孤重臣,可毕竟他损兵折将,不惩戒一番,恐怕无法信服天下人?” “就是,陛下堂堂一国之君,若是食言而肥,恐有失朝廷威信。” “此言不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到时天下危矣。” “……” 李奕一句话没说,这些士子跟事先对剧本了一样,对李奕就是一连串的嘴炮。 李奕点点头,目光扫视着满朝文武,淡淡一笑,“诸位爱卿,你们也是这样认为吗?” 不等其他大臣开口,韦均再度抬头,满脸坏笑道:“陛下,众意难违,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还是早些处置孙庭宗为妙。” “你呢,宁爱卿?”李奕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道。 宁文这只老狐狸,故作为难,摇头叹息道:“陛下,孙庭宗大人毕竟是两朝元老,是托孤重臣,倘若陛下要惩处孙大人,恐遭非议。” “臣有一计,可两全其美。” 不等李奕同意,他等不及开口道:“可将孙庭宗停职退休,让他告老还乡,一是也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二是显示陛下皇恩浩荡,仁慈功臣。” 李奕冷笑,这老东西还真是坏,听起来像是给自己出主意,实则很不是东西,变着花样的将孙庭宗赶出朝廷权利中心。 要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这老王八蛋肯定安排人在孙庭宗告老还乡的路上暗害他,防止被再次启用的可能。 不得不说,这群畜牲真是用心了,不过,想要逼迫自己低头,门都没有! 脸色陡变,冷笑道:“交代,好,朕就给你们这群老狗一个交代!” “他们这群奸臣已经坏透了,彻底无药可救了,你们这帮士子难道也是读书读傻了!” 短短一句话,直接点燃了全场,不止是那群佞臣大怒,就是这群士子也是个个满脸忿怒。 这些士子家世皆是不凡,祖上三代都与当世几大世家有血脉相连,向来自恃清高,自命不凡,连当今天子也不放在眼里。 可今日竟被李奕骂成读书读傻了,这如何能忍? “陛下,您这是何意?是在羞辱我们读书人那?” “孙庭宗带兵不利,按律当罚款这有何不对,您为了一己私欲,就辱骂忠义之士,羞辱天下士子,您让天下人如何看您?” “您就不怕在史书上被浓重一笔划到昏君之列?” “……” 李奕轻轻一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可他的每一步,都牵动着在场所有的的心。 尤其是那些士子已经吓得开始后退了,一些胆小的直接吓倒在地上。 李奕停住,冷眼扫视道:“拿史书吓唬朕,朕今日就告诉你们,对错后世自有判断,而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评判朕的功德!” 眸光一聚,径直落到了刘路身上,这小子上次被揍了一顿,还不知死活,这次又来了,“我记得你叫刘路?” 刘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忍住恐惧,强撑着身体,“陛下,请陛下信守承诺,对孙庭宗作出惩罚!” “好,很好,你很好!”李奕点点头,嘴角挂着奇怪的笑容,“来人,把他架出去,在皇宫门口杖毙!” “给朕听清了,是杖毙!” 他便是如此,说一不二,尤其是对待刘路这种小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震,刘路更是惊的愣在了原地,直到被禁军甲士拖拽着朝外走去,他这才惊呼不已,“陛下,你这样做,会引得天怒人怨的,你就不怕被天下人骂作昏君吗?” 那些士子也是愣神片刻后,纷纷上前,无比愤怒的指责李奕,“陛下,刘路何罪之有,您要杖毙他?” “没错,堂堂一国之君,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杖毙士子,纵观古今,都是绝无仅有的事。” “刘路何错之有,我等士子又何错之有,难道为民请愿,为国请愿,都是错误吗?” “如此一来,国将不国,那我大风王朝该如何自处?” “……” 这群士子已经彻底被激怒了,望着群情激愤的士子,宁文在心里暗暗乐开了花。 好呀! 打吧,打的头破血流,尸横遍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