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另外三位千户,便是与兵部尚书宁文结下死仇! 再无回头的可能。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天下人都误会当今陛下了,陛下可不是什么大昏君。 陛下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 “末将领命!” 跪在地上吕瀚成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热血在五脏六腑上下翻滚沸腾。 李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抬手抓起一张明黄纸,丢到了吕瀚成的面前。 一个苍劲有力的“杀”字映入吕瀚成的眼帘。 吕瀚成双手捧着明黄纸转身离开,看似沉静的脸庞上,心已经要撞出嗓子眼了。 杀的虽然是三位千户而已,可要面对的却是兵部尚书宁文甚至整个六部,整个朝堂百官,换作谁会不害怕? 李奕望着吕瀚成离开的背影,赞许的点点头,无意间瞥见左右侍奉的侍女,心思忽然一动,而后不动声色的走向案牍打开奏折。 虽然早就猜出中央财政一派糜烂,地方财政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不看还好,一看才是彻底懵了。 一共几百道折子,一部分来自地方财政州郡,另一部分则是边关的。 天灾频发,各地州郡皆是颗粒无收,需要救灾的银两,边关驻军已经一年没有足饷,再继续下去,恐怕迟早也要哗变。 “啪啪啪啪!” 一道道折子被狠狠地丢在地上,满桌的奏折竟没有一件好事。 “一群王八蛋!” “六部尚书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赈灾银子,军队饷银,这群王八蛋到底是吞了多少!” 李奕骂了一声,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冰。 作为兵之王,他向来脾气火爆,嫉恶如仇。 一想到那些受灾的百姓和无饷的士卒,他就忍不住要爆发。 砰! 整个案牍被直接踹飞出去,桌上的奏折连同笔墨纸砚都飞了出去,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吓得左右侍奉的侍女都怦然下跪,恐怖的不敢抬头。 发泄完之后,很快他就平静下来。 如此看来,大风王朝远远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么简单,仅仅是朝堂上这些乱臣贼子,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这背后恐怕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 别的不说,虽然朝廷“很穷,”可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任对边关驻军的饷银不曾拖欠一分,可现在这些军队竟有一年没有拿到饷银。 “看来有人对朕的军队起了觊觎之心。” 李奕不禁好奇,“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有这么大的胆子?” 整个御书房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内侍来报,说曹轻言上了道折子。 当李奕打开曹轻言的折子,俊眉一拧,“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什么银子也敢贪墨。” 这道奏折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满朝文武的资产,以六部尚书为首,钦天监,顺天府,都察院一个个资产都以百万之巨。 户部尚书钱魁更是接近千万之巨,他这是把国库都抱回家了吗? 这是在逼朕抄你们家呀! 就先从你户部尚书开始吧!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门开。 是吕瀚成。 他浑身浴血,左手臂血流如注,右手提着三颗人头扑通跪倒,“陛下,禁军三千户人头在此。” 一瞬间,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御书房内。 在场的侍女皆被吓得寒蝉若禁,强忍着腹中翻滚。 “好!” “从今日开始,你就是禁军大将军,三品将军,离朕最近的人!” “记住,这天地之间,只有朕可以命令你,除此之外,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可明白!” 吕瀚成猛地低头,眼神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浑身上下的血都控制不住的激烈奔流。 “诺,末将领命!” 声音洪亮。 李奕点点头,“既然朕将禁军交给你了,就不希望再看到禁军中有什么闲杂人等,朕要的是忠贞勇士,你明白吗?” 什么? 吕瀚成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陛下这是要让自己清理禁军? 难道还要继续杀人吗? 今夜杀的还不够多? 吕瀚成不敢迟疑,抱拳领命,“诺!” 而此刻。 整个皇宫的杀戮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尤其是在皇宫外驻防的禁军营地,更是杀声不绝于耳。 整整持续了一夜。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满朝佞臣和各方势力的眼睛。 京师内的权臣齐聚兵部尚书宁文的府邸。 “可恶!” 宁文抬起眼,咬着牙,满脸愤恨,“小皇帝是不是疯了,竟然启用曹轻言!” “难道他不知道曹轻言可是天下人都愤恨的奸贼!” “难道他要逆天而行,与天下为敌不成!” “就不怕引起天下大乱!” 在座的皆是朝堂重臣,手握大权,此刻听到宁文的话,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户部尚书钱魁拧着眉,“小皇帝还启用了一个叫吕瀚成的小角色,竟然敢杀了我们安插在禁军的三个千户,一下子让禁军数千兵马失去了我们的掌控!” 闻言其他几位也是个个大怒,恨得咬牙切齿。 吏部尚书向国天也随即道:“刚刚我们在宫中的眼线来报,整个皇宫内外都被曹轻言的内机监严密监控起来,不少眼线都被雷霆处死。” “先是偷偷放出曹轻言,重启内机监,又赦免孙庭宗,而今更是扫平皇宫内外。” “诸位,你们猜猜小皇帝到底要干什么?” 一时间,诸位大臣都开始议论纷纷,怒骂不止。 可惜,没一句有用的。 “小皇帝这次启用曹轻言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们的。”刑部尚书孙珍慢慢说道。 此言一出,刚刚议论纷纷的大堂立刻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主心骨宁文。 宁文也是抬起头望着孙珍,心里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