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轻言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内高手,还是第一的那种,先帝手下第一宠臣,手中更是握着一支隐藏在暗处的力量。 内机监! 内机监在先帝是真正的权侵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最有名的一句话便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曹轻言是真正的大风第一人。 只不过,“李奕”上台之后,不知道出于各种目的,重用世家士大夫,大肆清除内机监。 这也多亏,“李奕”念在曹轻言伺候先帝一辈子,将其囚禁在深宫,让其孤独终老。 这正因如此,今日的李奕才有机会重新捡起这柄杀人剑。 此刻的曹轻言也已经是心如死灰,新帝登基,他作为前朝旧臣,没死已经是万幸,更别说其他的想法。 今夜被陛下召见,心中早就被恐惧填满,好在自己也活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能死,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与此同时。 李奕坐在寝宫书房,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 圣案上,摆放着近几年的户部支出进项。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疆域辽阔千里,人口万万人的大风王朝,账面上竟没有银子。 户部的账做的滴水不漏,没有一丝蛛丝马迹可寻。 可银子呢? 大风王朝每年的税收哪去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自然也是一脑袋浆糊,而李奕此刻也差不多。 朝堂没钱,百姓没钱,那钱呢? 眼前的困境,简直是到了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唉!”李奕终于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皇帝没那么简单呀! 内侍走近,“陛下,曹轻言在外面候着了。” “嗯。” 李奕答应一声。 皇帝没说多余的话,内侍自然也不敢胡乱揣摩圣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跪在雪地里的曹轻言已经被冻透了。 明明可以激发内力取暖,可他却不敢。 在皇家面前,耍小聪明,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在宫里当了一辈子差,他岂会不懂。 “叫曹轻言进来。” “诺!” 不多时,冻透的曹轻言进来了,从进门开始磕头,直磕到李奕面前,“罪奴曹轻言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奕捧着奏章,没抬头,“曹轻言,可还认得朕?” 曹轻言一惊,无比恭敬的跪伏于地,“老奴认得,陛下龙威浩荡,老奴死也不敢忘。” “嗯,记得就好。” 李奕依旧低着头,“可知道朕找你何事?” 这话当场吓得曹轻言一激灵,他哪里知道陛下三更半夜传自己干什么? 自己可是已经被关了整整三年了。 当然曹轻言也仔细揣摩过,如今大风王朝世家士大夫当政,陛下很有可能被其蛊惑,拿他开刀。 可这也未免太着急了一些,大半夜的就拿自己开刀。 这也太狠了一点。 所以,他也始终摸不着皇帝李奕的脉门。 “臣不敢妄猜圣意。” 李奕笑意慢慢的在唇角消失,佯装暴怒,“满朝文武皆向朕告发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残害忠良,捷越规矩,要朕将你抄家灭门,以告慰天下百姓。” 曹轻言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这位杀人如麻,权侵朝野的内机监巨头,此刻犹如一条被淋湿的老狗,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陛下,请陛下明鉴,老奴都是为先帝做事,忠心先帝,从未有过半点不忠,老奴冤枉,实在是冤枉呀。” 果然如此。 曹轻言已经是心如死灰,囚禁三年,还以为可以侥幸苟活,结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陛下要对自己动手了。 曹轻言彻底绝望了。 “起来回话吧!” 曹轻言听出李奕的语气稍微缓和,却还是不敢起身。 “老奴不敢。” “老奴罪该万死!” 李奕故意冷哼一声,“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九千岁!” 听到这三个字,曹轻言吓得连连磕头。 “就这三个字,朕将你抄家灭门也不为过。” “朕相信,明天将你的人头摆在朝堂上,满朝文武一定会很高兴。” 李奕看着曹轻言冷声道。 曹轻言恭敬的跪着,头几乎都要碰到地上,“陛下,老奴真的冤枉,老奴对先帝,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虽然曹轻言早就猜出李奕要对自己动手了,可事到临头,依旧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曹轻言已经是彻底万念俱灰了。 李奕自然知道曹轻言虽然嚣张跋扈,弑杀残忍,可绝没有胆子篡权夺位,要不然自己这具身体的废物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将曹轻言连同内机监连根拔起了。 区区一个残缺之人,任他翻江倒海,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曹轻言,朕其实是相信你没有胆子谋反的。” 李奕放下奏折,慢慢抬起头,那如刀锋般的眼眸正凝望着眼前之人。 曹轻言猛然一震,低着头,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 伴君如伴虎,他今天才知道帝王之威? 喜怒无常,你根本猜不透。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别高兴的太早,你这只老狗之前在朝堂中干的那些事,朕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关你三年就是让你长长记性!”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九千岁的天下!” “朕给你的,你才能拿,不给你的,你若是敢伸手,就是人头落地!” “老奴罪该万死!”刚刚才缓和一分的心情,再一次揪了起来,曹轻言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 李奕看气氛也差不多了,语气稍稍缓和,“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先帝能给你的,朕也可以给你,可有一样,胆敢像欺瞒先帝那样欺瞒朕,朕也绝不手软。” “老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曹轻言再度表忠心。 “行了,起来回话。”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