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李奕此次用兵要的就是一个“诡”字!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此战,想要取胜,非行“诡”字不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让朱崇远迷惑于其中,难以分辨,待到发现之时,已经落入了自己十面埋伏的圈套之中。 是夜。 李奕站在宛城城头上,扶着满是刀痕的城墙,凝视着潼关的方向,一言不发。 潼关可是号称天下第二坚城,第一自然是辽东的山海关。 虽然是第二,可也绝不是轻易可以攻破的。 朱崇远当日亲率百万大军,意气风发,势不可挡,可面对潼关也是无计可施,若不是内奸用计,守将叛变,只怕现在朱崇远还在潼关外吃土。 潼关历经数十代帝王的修建,早就达到了当世坚城的巅峰,左右以千丈高的悬崖峭壁为基,依山而建,周长达数十里,一眼望去,连绵不绝。 而且潼关乃是朱崇远的后路门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为防万一,他抽调中军一万精锐亲军,一万老营精锐,外加五万步骑精锐防守此城,守将更是他的亲弟弟朱崇基。 若想要正面攻破此城,没有百万大军想都不要想,而且没有十天八个月的轮番进攻,也休想破城。 可此战,李奕欲要兵贵神速,长途奔袭,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宛城一路急驶到潼关,只能是骑兵,而且还是少数精锐骑兵。 想要以骑兵攻破这座天下第二的坚城,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时间紧迫,三日后,福王就要起兵造反,篡夺皇位,他必须要赶在三日内剿灭朱崇远,方能调集兵马,震慑住小凉王,擒杀福王! 潼关,明日凌晨必须拿下! “陛下,两千龙骑兵集合完毕,皆是清一色的悍勇之士。”索义从众将中力排众将,一举夺下此战先锋。 你没听错,此战李奕只带两千龙骑兵,还有数十名内机监高手。 李奕点点头,“好,让弟兄们抓紧休息,两个时辰后,我们立刻出发。” “诺!”索义抱拳离开。 “陛下,末将斗胆提出异议!”曹凤阳来了。 当今天子李奕亲自领兵千里奔袭潼关,曹凤阳又如何睡得着,何况此战胜负之数,尚未可知。 李奕笑了笑,“说!” “陛下,此战您只带了两千骑兵,如何攻破潼关巨城,若是硬攻,别说是两千,就是二十万也拿不下潼关。”曹凤阳说完,低头抱拳赔罪。 李奕摆手,“说下去。” “诺!” “陛下,潼关乃是贼寇后路门户,必然是重兵把守,而且守卫森严,一旦攻城有失,陛下如何退的回来。”曹凤阳说出了心头的担忧。 “退路?” 李奕苦涩道:“朕何时有过退路,从朕登基称帝,到被逆贼逼迫退位,后来佞臣群起造反,朕何时有过退路?” “同样,这一次,朕也没有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啊,这……” 曹凤阳猛地跪地,当即请命,“陛下,此战凶险非同寻常,陛下千金之躯,岂能立足危墙之下,臣愿意替陛下前往。” “哈哈哈,你有这份心,朕就很高兴了。” 李奕点点头,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已经想好对策了,你不用担心了。” 见他一脸凝重,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李奕只好低声说了句,“最坚固的城池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懂了吗?” “什么?”曹凤阳猛地抬起头,一脸诧异的回望李奕,“陛下,您的意思是……” “你没注意到,朕的贴身打手曹轻言不在吗?” “陛下,难道曹大人已经带着内机监高手混入潼关了吗?”曹凤阳脸上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喜悦。 李奕淡然一笑,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朕早就要与朱崇远一战,对于潼关这种战略要地怎么能没有防备,潼关城的内应,很早就有了,今夜就是重启的日子。” 曹凤阳心头一惊,由衷的对李奕倾佩不已,当即拜道:“陛下,深谋远虑,臣等差之远矣。” 李奕凝望着远处的黑夜,“这天下万城,那个没有朕的内应,只要朕需要,可以随时取用。” 随之,冷道:“等朕拿下潼关,你要立刻亲率剩余人马,一路追杀过去,朱崇远那老小子狡诈如狐,一旦让他回过神来,就不好对付了。” “行了,回去养精蓄锐,明日等待朕的军令。”说完,李奕扭头便朝城下走去。 “陛下,真乃是神人也!这天下必然重回陛下手中!”看着李奕离开的背影,曹凤阳不由得感慨万千。 与此同时。 潼关城内,却是一片祥和,虽然前线打的尸横遍野,可似乎残酷的战争与此地无关一样。 只是多了一些运粮车和巡逻的士兵而已。 之所以潼关如此淡定,只是因为此地距离战场太远了,官军也不可能会打到这里,即便是能打到这里,也轮不到他们担心,朱大帅肯定就回来了。 所以,潼关上下贼寇都坚信,官军无论如何都不会打过来的,因为朱崇远可是调集了百万大军,以官军的战斗力,想要击败百万大军,无疑是痴人说梦。 再者说了,潼关乃是天下第二坚城,还有数万精锐把守,别说是小皇帝李奕,就是小凉王来了,也讨不着什么便宜。 这可不是普通贼寇士兵的想法,就是守城的朱崇基也是这想法。 上行下效,这是很正常的。 朱崇基跟随兄长朱崇远打了一辈子仗,什么阵仗没见过,早就对官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有如此坚城,百万官军也难破! 所以,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吃喝玩乐,是样样不落。 满城贼寇守军压根没把战争当回事,全都该吃吃,该喝喝。 而且恰好今夜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