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说,我们这么才能等到昭王见我们的那一天?”翟嬋把难题扔给了无忌。 “出城去啊。”无忌脱口而出。他现在天天感觉心惊胆跳,留在安邑风险太大,现在就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姬遫不是约你在解城涑水见么?那是要坐船去的。我们要搭船就一定要出城。现在昭王来了,禁卫军、衙役和间谍到处乱串,我们免不了会被盘查,有暴露的可能。而且城门说关就会关起来。万一我们去见打王那一天城门也关了,你是叫破天也不会有人应的。干脆到住到解城外面的乡下去,找一个村子住下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白莹很赞同。 翟嬋想了一下,道:“既然都不想呆在城里,那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安邑,住到解城附近的乡下去……” 翌日一早,白莹出门租了一辆马车回来了,顺带着还买了许多副食品,满满当当地堆在车厢里。 白莹驱马出发了。 没敢往砂卵河旁的巷子走,绕了很远的路才从北门出了外城门,南下来到砂卵河边,把马车寄放在村民家里,然后租了一条船,背着东西上了船。 船沿着砂卵河南下,进涑水后向西南而去,一百二十里水路一直走了两天。第二天,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到了解城外。下了船,拿着被子铺盖和吃的东西,沿着乡间的小溪河径直去了乡村。 在一个村庄前,看看已经远离了解城,翟嬋决定就在这儿住下了。 于是,翟嬋进村打听了一下村里是否有愿意出租的农院,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找到的院子是个空着的偏院,翟嬋迁就地租下了。 院子好久没人住了,翟嬋和白莹两人齐动手,把家中和院子和清扫了一番。然后把火炉烧热了。 白莹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是羊肉粽子和小米粥。 就此,她们在村子里住了下来。村子很清静,除了偶尔的鸡鸣狗叫,整天都是静悄悄的。 不能去城里看街头卖艺了,无忌很无聊,只能在院子里练撒豆成兵。 惊蛰那天下午,白莹将翟嬋和无忌送去了解城外的码头,翟嬋租了一条船往涑水边的福山码头划去。 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一处水比较深、岸边是一块巨石地方,所谓的天然良港。由于这附近的丘陵有许多宦官墓地,并在生前建観供人祭祀。搭船来祭祀的人都从这儿上岸,久而久之就称为码头了。 王师的大本营船队就在距离这儿不远的河面抛下了锚,扎起了营寨,远远望去,河面上旌旗招展。 姬遫在与翟嬋母子错失交臂后,他就拿定了来公公村与翟嬋母子再相见的主意,感觉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见面地点了。 这儿冷冷清清的,平时几乎没有人来。 貔公公也选择了这里的墓地,他的侄儿在这儿附近买了田地,家就在附近的公公村。 公公村里没有几户人家,见不到什么人。貔公公已经去世了,他的侄儿知道翟嬋母子会来,已经在码头等候。他把翟嬋母子带到了村里家中。火炉已经烧好,屋里暖烘烘的。她们在榻上跪歇息,等候姬遫的到来。 夜色笼罩着起伏的山峦,月光如银,静静的,连风声都隐匿了。 昭王划着小木船靠上岸,来到了公公村貔公公侄儿家。貔公公侄儿家门开着,他急切地迈进了院子,候着的貔某指了指院子中间那间屋子。 翟嬋已经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了,无忌已经酣然入睡。 昭王推开屋子的门,迎着扑来的翟嬋,他使劲地搂住了她。 翟嬋柔肠寸断,抽泣着,流下了两行酸心的泪。 他们来到了炕前,在炕沿坐下了。 昭王看着炕上正睡着的无忌,惊喜地道:“哎呀,都这么大啦?嬋,你辛苦了。” “辛苦倒没有什么,就是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翟嬋蹙着眉,抹了一把泪水,小心地瞅着昭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一心想要了我们母子的命……” “夏季牧场和仙池城的事石颇都告诉寡人了,都是赤山君干的,好在赤山君已经被擒,寡人饶不了他。”昭王咬牙愤愤地道。随后换上了一脸的遗憾:“就是北屈城的案子……” “北屈城的案子可以通过单颖找到那个幕后指使人的……”翟嬋急切地将单颖的所作所为一股脑地告诉了昭王。 昭王大为惊讶:“哎呀,想不到单颖如此胆大妄为,寡人养虎为患,差点连累你啊!” “现在最危险的是那个独眼龙,他的主子一定是朝廷的某个重臣,比如像祀夫那类的士大夫。”翟嬋又挤出了一滴泪水,可怜楚楚的样子。 “嗯?”昭王楞了一下,感到事态严重,让他联想起在宫廷里的间谍。他看着翟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对你、对你的江山社稷忠心耿耿,怕你的子嗣流入市井。所以才一心要杀我,一心要把无忌送到王宫里去。”翟嬋记住了无忌埋汰她的话,以安于过太平日子却不能遂愿的、满是委屈的样子,给姬遫讲了自己的判断:“所以,他一定答应了单颖,只要单颖的人帮他杀了我,找到无忌送回王宫,他一定会通过暗箱操作,在緈太后跟前替单颖求情,以赦免单颖的罪……” “啪”地一下,姬遫拍了一下大腿,瞪起了眼睛:“大胆,寡人看那个瞎眼的家伙敢去緈太后那儿为单颖求情?” “嘘……”翟嬋赶紧竖起手指吹了一下,看了一下睡着的无忌,示意他别吵醒了无忌。 无忌依然在酣睡。 他看了无忌一眼,然后盯住了翟嬋,明显满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