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华缓缓睁开眼。 “怎么样？” 入目的是章邯焦急的脸，“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鹤华摇摇头，“没有。” “她太虚弱了，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鹤华摊开手，微微活动着手指。 身仍是她自己的，另一个她弱到以忽略不计。 章邯前检查鹤华的身。 身没有异样，思维也没有任何异样，抬腕以腕表碰触鹤华，腕表的表针常走动，一团淡淡云气漂浮在表针周围，淡到若不仔细瞧，则根本看不出来。 章邯这才稍稍松了气，“或许是因为你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你才能这样融洽接纳她。” “这并不代表你能长时间她同处一个身。” “为保险起见，我会尽快给她找寻合适的尸。” “至于你，我建议你暂时留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鹤华点点头，“我会的。” “送一块监视器下来。” 章邯抬手按了下耳机。 “监视器？” 鹤华疑惑看了眼章邯。 ——她只是帮助另外一个自己恢复精，犯不着用监视器吧？ “监视器是实时监测你身的小型仪器。” 章邯指了下自己的腕表，向鹤华解释，“我的腕表有些类似，只是功能有所区别。” “你带监视器之后，我后台能随时知道你的身情况。” “然后根据你的身情况调整这里的布置，让你休息得更加舒服。” 章邯看了眼鹤华。 孩儿大概三四岁，乍一看原来的贺教授长得有些相似，细看下来完不同，贺教授细眉长眼，薄唇挺鼻，是典型的知识分子的清冷模样，再加掌控着这具身的人孤独活了两千多年，所以贺教授身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厌世感，让人很难心生亲近。 孩儿完不同，她是那种偏艳丽的长相，凤目潋滟，唇角微翘，典型的人间富贵花模样，只是现在年龄小，脸的婴儿肥尚未完褪去，所以才略显青涩稚嫩。 至于两人的气质，则更南辕北辙，贺教授疏冷，而孩儿眼底满是晴空，是那种被保护得极好的小公，像是误入人间的麋鹿，乌湛湛的眼睛好奇打量着人类世界。 麋鹿有所不同，麋鹿的眼睛亮晶晶湿漉漉，是我见犹怜的小动物，她不是麋鹿，是一只藏在麋鹿身的兽，玉雪爱是她的表象，内里的她果决刚毅，伺机而动，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的确是始皇帝嬴政能养出来的儿的感慨。 章邯眉头动了动。 ——曾的贺教授，大抵也是这样的。 帝王最宠爱的小儿，大秦最尊贵的公，千娇万宠，众星捧月。 惜，这种美好日子在她四岁的那一年彻底结束，之后的人生，是两千多年的孤独黑暗，是物是人非的格格不入。 章邯收回视线。 小型电梯滴地一声抵达，章邯走前，从里面拿出一枚自己腕表有些类似的手表。 “这里的一切都是特制的。” 章邯一边调试手表，一边鹤华道，“她每次从秦皇陵回来，身都会很虚弱，我就报组织，根据她的身建造了这里的一切。” “在这里，她能恢复得更快。” 手表调试完毕，章邯把手表递给鹤华，“你以在这里住几天，应该你身有好处。” 鹤华觉得章邯有点过于小心。 这个世界有很多科学解决不了的事情，她就是最典型的一个，她的第六感比章邯那些高大的仪器更敏锐，怎样救人，怎样把另一个自己接纳自己的身，仪器算不出来的东西，她无师自通，然后清楚知道，这件事情自己的身不会产生损伤。 就像一个朋友累了，在自己家里借助几天，她会用你的沐浴乳，用你的香皂洗发水，这只是常消耗，犯不着如临大敌，把妖妖灵幺儿零和幺幺九一同叫过来，生怕这个朋友在你家杀人放火原地升天。 章邯毕竟是好意，谁也不知道一个身里面装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小心一点总没错。 鹤华接过手表，戴在自己手腕。 “如果有什么想吃的，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