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婴深以为然,“否则我怎么说他是个坏小子!”顿了顿,“要我说卫家就数他最坏。小去病都比他善良。” 小霍去病除了叫“韩兄”和“猴子爷爷”,其他时候几乎没烦过他们。小不点还懂事,知道招呼他们。哪像卫长君从头到脚都是心眼。 在今天之前这些门客跟卫长君称得上素不相识,可他能坦然地接受,还没有一丝羞愧。单单这一点,韩嫣就服,佩服! “侯爷,您继续看,我先走一步。”韩嫣抱拳告退。 窦婴跟上去,“带上老夫。你做什么去?” 韩嫣:“教卫步和卫广习武。那俩小子不如卫长君精明,可我跟他们在一块至少不用费脑子。” “老夫教他们学文识字。”窦婴脱口而出。 韩嫣陡然想起那一日卫长君说他看上一个更好的。他惜晚了。你还什么都不能说。” 窦婴疑惑不解,“为何?” 韩嫣叫他看看门客的神色。显然犁真像卫长君说的一样好用。以他对刘彻的了解,见着犁和靶得跟发现红薯亩产几十石一样欣喜若狂。若叫他知道窦婴因为这点小事赶走门客,亦或把人赶去卫家,刘彻此生应该都不想再看到窦婴。 窦婴听他这么一分析,满脸错愕,又看看欢欢喜喜挂着傻笑犁地的几个门客,“老夫早晚找补回来!” “我有一计!” 窦婴面露怀疑地打量他,“你不是也想算计老夫吧?” “您除了门客还有什么值得我算计?”韩嫣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事实确实如此。 窦婴是个闲散侯爷,韩嫣明面上依然是天子宠臣。窦婴有钱有粮有马,韩嫣比他更富有。原先韩嫣的钱财放在侯府之中。发现家点没爬起来。他可不想这些免费劳力干一天就撂挑子。随后借口方便为由回家叫女奴做两盆红薯凉粉,再蒸两笼屉玉米饼。 门客门在窦家用午饭时,卫长君送去玉米饼子,直言玉米跟红薯一样都是他找西南客商买的。红薯亩产无法估量,玉米亩产是小麦两倍。只是玉米面粉不如红薯粉美味,但远比大豆面粉口味佳。 亩产一出,谁还记得口味如何。 门客们自诩见多识广,也被卫长君短短几句话惊得目瞪口呆。卫长君趁热打铁,他家还有一窖鲜红薯,二月初育苗,月份种自家院里。他们若是好奇,到时候可以一起试试。 对种地不感兴趣的门客闻言也不禁表示他们也想试试。 窦婴在一旁没眼看,可又不能说实话,于是轻咳一声,提醒客人们先用饭,正月还没过完,不着急。 卫长君见好就收。傍晚,牲口累了,不能再干,卫长君就跟着门客去窦家,直言他们第一次做活,得把累得酸痛的手臂腿上的肉揉开,不然明日起来用饭都费劲。 厚颜无耻之徒也不好叫卫夫人长兄给他们揉肩捶背,拒绝卫长君之后就表示他们相互帮忙。卫长君一脸可惜地出来,对上窦婴似笑非笑的模样,故意问,“侯爷脸不舒服?” 窦婴摸摸自己的脸,“好好的。” “那怎么皮笑肉不笑的?”卫长君小声问,“我还以为侯爷的脸被秦岭的风吹僵了。” 窦婴呼吸骤停,烦的摆手,“滚滚滚!老夫这里不欢迎你!” “这可是您说的。” 此言一出,窦婴直觉不好,可话已经说出来,“对!老夫说的!” 卫长君点点头出去,“等一下别请我进去。” 窦婴想想太阳都落山了,他今天还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也来不及了。 片刻,卫长君回来,端着一个和面盆,用脚踹两下窦家大门。门房打开门就请他进去。卫长君摇摇头,“你家老侯爷不许我再踏进窦家半步。”随后叫门房去请示窦婴。 卫长君来了不进去,把在院里闲侃的门客吸引过来。待窦婴过来,卫长君身边已经围满了他的客人。 窦婴没好气地问:“你小子又想做什么?” “给您送红薯凉粉。”卫长君举起凉粉。 窦婴想说不稀罕,可话到嘴边对上门客垂涎尺的模样,禁不住骂他搬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是青黄不接地里没有一丝绿,他的客人何至于馋成这样。 “进来!” 卫长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在问,又欢迎我了。 窦婴瞪眼,“等老夫请你?” 卫长君直奔厨房,凉粉倒窦家盆里就乖乖告辞,怕把窦婴惹恼了,明日不许门客帮他犁地。 翌日清晨,门客起来浑身酸痛,早饭后就没敢露头,端的怕撞到牵着牛拎着犁下地的卫长君。 卫长君只有幅犁,孟粮、牛固和赵大一人一个刚刚好。卫长君也没来找他们。午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