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了。 不是先前那种把自己当成所属物的变态,而是以另一种疯狂的变态,带着嗜血的意味。这嗜血不是对他,而是对谢由、对着别人、甚至对着陆匪自己。 "不想杀了我吗?""不想惩罚我吗?""不想让我痛苦吗?" 陆匪低声诱哄,他想让温童对自己开枪。想让温童亲自动手,发泄对他的怒气。 宣泄完怒意,对着受伤的自己,乖宝应该会更心软吧…… 陆匪唇角上扬,手指兴奋到轻微颤栗。他往前走了一步,胸口抵住枪口,缓缓问: "不开枪吗?" "乖宝是……舍不得对我开枪吗?" 温童回过神,冷静地说: "不是舍不舍得。"“而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社会道德、国家法律不允许我做这种事。” "对你开枪是蓄意谋杀。" 陆匪笑了笑,附和地点了点头, 说出来的话却是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似的: "所以乖宝不会对我开枪。" “乖宝舍不得我。”男人嗓音低着,语调暖昧,似情人间的呢喃。 温童人麻了,你特么的是会做阅读理解的。 他放下枪,不想再搭理发疯的陆匪,转身大步往外走。 陆匪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低低地笑了声。乖宝真的是心太软了。 他挑了张弹孔最多的谢由的照片,让工作人员装好给他送过去,哼着小曲跟上少年。 回到别墅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时间不早不晚。 温童洗漱完精神的很,不想那么早去睡觉,更不想和变态2.0版陆匪躺在一张床上,便到客厅看电视。 他不睡,陆匪当然也不睡,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客厅加班。温童故意调大电视机音量,美滋滋地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听见突然提高的音量,陆匪掀了掀眼皮,笑眯眯地说:“乖宝好爱我,怕我听不见还调大了音量。" 温童: "……" 嘴里的山竹突然不甜了。 他擦了擦手,指间粘着点山竹的汁水,有些黏腻,只好起身去厕所洗手。回客厅的时候,路过餐桌,瞥见桌角掉了张纸。 温童脚步顿了下,看了眼散乱铺在餐桌上的资料,又看了看地上同款的A4纸,俯身捡起来。看到A4正面的内容后,他愣住了,睁大眼睛。是谢由的买表记录,以及当时在小区门口送表的监控照片。 温童怔怔地盯着这张纸,也就是说,陆匪早就知道这只手表是谢由送的。 居然没找他算账? 居然只在实弹射击场让他摘表?还让他对他开枪?弄反了吧? …… 蓦地,他视线范围内出现了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这张A4纸。 陆匪懒散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乖宝看见了啊。”"老公本来想让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问问这件事的。" 明天?温童微抬起头,对上男人漆黑狭长的眸子,满脸诧异。他心想,以你的疯狗性格,还能等到明天?按理说就算不发疯也会发/情。 陆匪抽走他手里的A4 纸,低下头,近距离地凑到温童面前,近乎鼻尖相贴: “既然看见了,那我现在好好问一问。" 温童没有后退,直直地和他对视。 男人狭长的眼眸里没有熟悉的恶意、怒意、情/欲等等,只是翻滚着期待兴奋与激动。陆匪在期待他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事…… 温童有些疑惑,陆匪到底想利用这事做什么、要挟他什么。 大概是没等到他的回答,陆匪启唇,低着嗓音,不紧不慢地说:“乖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温童看着他,试探地回答: “我在骗你。” 陆匪顿了顿,假惺惺地说: “老公不介意被乖宝骗。”"毕竟乖宝说过,夫夫之间说点谎话很正常。" 温童无语,他可没有说过这种话。造谣! "但是……"陆匪话锋一转,拿出之前被他收走的手表,放到桌上,幽幽地说, "明明是谢老二买的表,为什么骗我说是爸爸的遗物呢?" “乖宝你是在……认贼作父啊!”温童: "???"神经病啊! 他沉默了很久,实在太无语了,无语至极。神他妈认贼作父。 他和谢由的“父子”情,怎么着也应该是他是爹,谢由是儿子。陆匪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 “乖宝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温童面无表情地哦了声:“你是会用成语的。” 陆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