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哑然几秒,没回答他的问题,条件反射的却是想问他:你醒了?怎么没给我发微信? 这么蠢的问题,到了嘴边,她自动脸红了下,生生咽回肚子里。此时两声从车中传来的低咳打断了她的思路。 看了眼,贺津行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病容厌倦,鼻尖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苟安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压在车窗,弯下腰—— 于是贺津行猝不及防嗅到了熟悉的香味钻入鼻腔,冷心冷肺了一早上的他,就像是看见什么人拿着一把灼烧着的斧子,血腥暴力加强硬地,把他那层为某人特别定制冰壳劈开.… 他这辈子没想过“侵略性”这个词,还能放到一个看见他就脸红的小姑娘身上。但无须质疑地,他真的下意识,往后避让了下。——为了不让自己头脑发昏。 然而侵略者本人对此仿佛一无所知,她堂而皇之地扒在他的车窗上,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在他完全愣怔的时候,蹙眉: “你才是,还在发烧,不在家躺着要去哪?” “开会。” "你出门量体温了吗,什么会今天那些人看不着你地球就会爆炸?" 坐在前排的刘秘书终于没忍住,回了个头。 第一时间被老板警告地撇了一眼,他立刻把脑袋转了回去。 然后试图从后视镜偷看—— 就看见贺津行面无表情地握着半个身子都快探进车窗里的小姑娘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开。 苟安愣了愣。 但是贺津行没有扔开她的手。 长期握笔的大拇指指腹带着薄茧,却不妨碍男人感受到手中的触感细滑柔软,强忍下了握着不放的冲动,只是克制地轻搓了下—— 随即,他才慢吞吞地放开了她。 例行的微笑回到了男人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望着窗外逆光而立的人,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好凶哟。" 刘秘书默默地伸手,把后视镜直接掰歪,掰到自己看不见的角度。苟安的声音比较平静, "生病的人就应该在家里休息。" "知道了。" "你好敷衍。" “嗯?没有,你想太多。” 刘秘书的脚指头开始抓地,他后脑勺发麻地低头看了看手机,工作群里已经有人开始艾特他,问他接到贺先生了没,海外的负责人正熬大夜等着开完会睡觉请贺先生稍微人道一点…… 刘秘书往群里发了个"……",和小猫咪叹气的表情包。 苟安想了想,撇了眼前座后脑勺写着“我不在”的刘秘书和司机,压低了声音连名带姓地喊了声男人的名字。 被这样叫的人挑起一边眉。 "真没事,我吃药了。" 车后排,人们翘首以盼的贺先生声音响起,不冷不热——“问了一串问题,我问的你有没有想稍微回答一下:你今天上午没课,准备去哪?” 苟安抿了抿唇, "医院。" 把人推下水搞到叫救护车,第二天去看一眼完全天经地义,她觉得自己不用说太多,解释一堆,反而像是在遮遮掩掩。 没想到给出这个答案后,车里的男人沉默了下。 苟安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一瞬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几秒后,贺津行扫了她一眼,扔下一句“给我一分钟”,车窗升了起来。被关在车外的苟安一脸懵逼,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走开了,贺津行的意思好像是让她别走? 在车外的人吹着风天人交战时。 贺津行低低咳嗽了声,抬起手拍拍副驾驶座的靠背,懒洋洋道: “通知Justin,会议改明早,让他们去睡觉。" 刘秘书: "……" 刘秘书: "?" 贺津行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我也要去医院。” 刘秘书: "………您不 是吃了药了吗?" “刘昊。”男人面无表情地喊了前排试图反抗的秘书的名字, "你是不是读不懂空气?" "?" "国外地里那几株刚播种下去的草有多重要?" "……您说呢?" "有我老婆要跟别人跑了重要吗?" 啊???? 脑子里炸成一片废墟。 刘秘书把后视镜掰了回去,然后让后排的老板看清楚了他那双写满了迷茫的眼睛。贺津行懒得跟他废话,满脸恹恹,拒接沟通似的,转开视线。 伸手把车窗重新降了下来,他对车外冻得开始哆哆嗦嗦给自己戴手套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