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你想好准备怎么过了吗?”
1943年11月,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寒冷的冬天不适合多数花朵的生长,为了维持花店,黛安娜搬来了许多还是光秃秃的“圣诞树”,这让本就不大的花店更加拥挤,但同样诞生出另一种生机盎然的美丽。
“嗯……”阿莉雅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过这个节日,以往的圣诞节她都会跟贫民窟的女士小孩们聚在一起,今年应该也一样,于是她实话实说,“跟以前一样吧,应该?”
“噢?”这个回答显然让黛安娜有些不满意,她嘟囔道,“那个一直给你寄信的小伙儿没跟你提起这件事吗?”这话说得巧,正好邮差进店交给阿莉雅一封信。
熟悉的信封与信纸,熟悉的名字,熟悉的笔迹……这已经不知道是史蒂夫·罗杰斯寄给她的第几封信件了,这次,邮差没有立马走,她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许久,终于找出来一个小小的盒子。
这个正方形的盒子大小还没有阿莉雅的手掌大,它的外壳是红丝绒制成的,摸起来非常顺滑奇妙,在黛安娜八卦的目光下,阿莉雅忐忑不安地打开了盖子——
一枚胸针,白色的花瓣和黄色的花心,阿莉雅认出这是小雏菊。
“小雏菊……”黛安娜同样也认了出来,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真是好心意啊。”
阿莉雅在花店工作了这么久,再假装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话,那绝对是在扮蠢。
这个操作让阿莉雅不敢去看信纸,她直到黑夜关门时,脸都是红的,那封信纸还是没有被打开,最后,还是黛安娜受不了阿莉雅的磨蹭,擅作主张地帮她打开了信,她抵挡住阿莉雅的阻挠,一目十行把信的内容看完了,见黛安娜看完了信的内容,阿莉雅颓废地倒在一旁,用眼神催促黛安娜快告诉她信里面是什么内容。
黛安娜最开始的表情是变态的兴奋的,可当她把信看完后一脸失望,看起来这封信没有她想要的内容,她的这个表情让阿莉雅不由自主地开始失望,史蒂夫什么也没——
“他邀请你去参加庆功宴!”黛安娜见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开始大叫,“就在几天后!他会回来!然后邀请你去就离这里不远的酒馆参加庆功宴!”
阿莉雅完全被黛安娜骗住,她没有反应过来。
黛安娜晃着信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虽然庆功宴不是在圣诞节那天,但他邀请你了!阿莉雅!”
终于阿莉雅反应过来,“他、他、真、真的吗?”
阿莉雅仿佛重新回到了校园舞会的那时候,紧张得要命,花店里有一扇落地镜,她没控制住自己,走到镜子前打量现在的自己。
虽然阿莉雅在黛安娜的店里工作后有了一定的积蓄,但她还是很少为自己梳妆打扮,镜中自己的黑发略微粗糙,脸上还有痘印,她着急地转身看向黛安娜,“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
跟她的着急不同,黛安娜神秘一笑,“虽然你没有,但是——”
阿莉雅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阿莉雅的好心情一直持续着,即便过了好几天,她一想到信纸的内容就会开开心心的,今天她醒来后,她嘴里哼着歌收拾着抽屉里史蒂夫寄过来的信件。
这么多封信,他每次告诉她的事情无非是他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会问她最近是否过得顺利,问她花店的生意怎么样,又问她新构思的小说如何,他很关心她,但他从来没有诉说过自己遭遇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即便阿莉雅会这样关心地问他,但他始终没有倾诉过。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超越友情的话,直到有一次,折叠的信纸夹着一枚风干了的花朵,他写道:“我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花,但我知道你一定想看看它。”
冬天久违的暖和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阿莉雅走出房门,迎面走来认识的人她都会好心情地打一声招呼,这副高兴的模样引起了女士们的注意,当她们问起阿莉雅怎么这么高兴,看着阿莉雅无言但升温的脸蛋,都不约而同叽叽喳喳地笑起来。
“阿莉雅,终于长大了。”
“可不嘛,这害羞的小表情,跟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看样子她好像要去约会,说起这个,我这里有个珍珠耳环,你拿去用吧!”
“噢!对!我这里还有项链,我给你戴上吧。”
阿莉雅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女士们塞东西,这些首饰都是她们不舍得当掉的东西,她当然不能真的拿去,连连推辞但没有半点效果,她即便说了黛安娜会帮助自己,但依旧没有阻挡住她们的热情。
正巧,黛安娜提着东西来到了这里,她虽然生活过得滋润富有,但一点都没有嫌弃贫民窟的环境,反而大笑地举起手中的东西,“女士们!我来了!”
今晚就是赴约的日子,阿莉雅被众人带着来到了一个大屋子,足够站下很多人,黛安娜拿出自己为阿莉雅准备的裙子,看着像中世纪的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