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卫行舟从喉咙里嗯了声。 得,真生气了。 朝暮暮:“不是不与你说,只是这小事,我觉得没有必要……” “那赵乾坤玉佩那次呢,也是小事吗?”卫行舟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分明我们认识最久,你却与魏齐说……” “……”这件事朝暮暮确实没有打算告诉他。 可她其实本身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啊? 见着他浑身都散发着沉闷,朝暮暮无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有事确实要与你先说。” 卫行舟终于愿意抬眼看她:“药上好了,鞋子暂且先别穿吧。” 朝暮暮嗯了声。 她盯着自己的脚看了一会儿,出声问:“你说在这世界上,一个人身体里,有没有可能住着两个灵魂?” 卫行舟却对她的提问感到有些突兀:“什么?” “啊,算了,没事。”朝暮暮摆摆手。 钱文生她也太久没有接触过,兴许人家只是恰好有那么点忽冷忽热呢。 “你又……”卫行舟刚要说话,车子一个剧烈的颠簸,卫行舟半起的身子没个准备,朝前倒去。 不料那身影直直冲朝暮暮而来,朝暮暮要朝后躲去,不料脑袋轻轻磕了一下。 再转眼,卫行舟双手撑着支在自己身侧,一只手已经护着自己脑后,一双波光粼粼的眼在昏暗的车厢中直直望向自己。 “唔,看吧,就说在马车上要好好坐着。”朝暮暮拍拍他的肩膀。 似有若无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 他发现那是混杂着栀子花皂角的另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一种可以叫他意乱情迷的香气。 难怪用了那么多香薰,也始终调制不出暮暮身上的味道…… 他与朝暮暮四目相对,小姑娘美目仿若时时刻刻含着一丝水汪汪的雾气,叫人掉进里头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点点樱红色的唇瓣轻启,声音轻软:“你说的我知晓了,你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心里早已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卫行舟根本按耐不住。 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没有。 朝暮暮摆明了看见他舒展的神情,笑道:“不气了便好,行舟,我还想吃糖葫芦。” 卫行舟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起身离开让自己沉醉的温香软玉,对车夫道了声停车。 再上来时,他手上大的小的红的绿的,草莓糖葫芦,苹果糖葫芦,枣子葫芦应有尽有。 朝暮暮擦汗:“……你把人家店盘下来了吗?” 于是,慢悠悠的马车里,朝暮暮舔着超大个苹果糖葫芦,认真地望着窗外,也不知思考着什么 粉色的小舌头一卷一翘,看上去软得不像话,舔在糖葫芦上,牢牢贴上去,偶尔会拉出一些银丝。 卫行舟脸上看得滚烫,却仍然挪不开视线。 “你也要吃吗?”朝暮暮见他盯着自己的糖葫芦,问。 卫行舟被这么一问,哑着嗓子出声:“啊……啊?” 朝暮暮正要将另一串新的拿给他,对方却已经上前来,喀嚓地将她手里的咬走了一口。 朝暮暮:“?” 卫行舟含着一口苹果糖葫芦,也愣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嚼了几下,将朝暮暮手上那大苹果给夺来。 卫行舟:“咳,我、我就喜欢吃这个。” 朝暮暮:“……” 怪人。 她来来回回都舔了八百遍了……算了,既然他没注意,还是别告诉他好了。 朝暮暮又拿起一个,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卫行舟用余光瞥她。 手中苹果做的糖葫芦有一面儿被他咬去一个大口,还有一面儿的糖衣被舔得凹陷进去一块。 他痴痴望着那凹陷处。 然后,伸出舌尖沾了沾。 是糖的味道——却不知怎的,叫他浑身一个激灵。 ……莫名有些兴奋。 …… 二人经过风雨兼程的赶路,终于来到了先前耽搁之处。 朝暮暮试探性地去探了探,见谭星他们竟重新驻扎了帐篷,在原地等他们。 “谭星!刘剑!”朝暮暮朝他们挥手。 正在生火的白衣男子动作一停,也朝她小幅度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