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要去哪?”朝暮暮没说完,少年已经转身跑开。 少年的身影渐渐浸泡入黑暗中。 朝暮暮也一定想不到,若是多年后的自己回到这个夜晚,定是要阻止这个背着大行囊的瘦小少年前行的。 奈何此时朝暮暮心中只有奖金,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不一会儿就又陷入了甜甜梦乡。 第二天醒来,朝暮暮继续整理一些零碎,摸遍了衣兜,留意到那个写着“八三三”的木牌不见了。 朝暮暮脑中闪过昨夜窗前掠过的隼。 该不会是鸟飞进来叼走了吧? 她甩甩头很快放弃这个想法。 鸟怎么可能特地进来翻找自己的衣服还选择性叼走一个木牌牌。 朝暮暮又来回找了许久,实在是有些累了,遂决定下回遇见灿灿再问问。 而后她拿上这一个月的画稿,准备去东街书贩那儿。 这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准备去打听打听有关于这个作者大会事儿,顺便与书贩讨论讨论一些第二册的印刷事宜。 这么盘算着,朝暮暮带着阿左阿右,挎着包出发去了东街。 东街叫卖声一如既往,朝暮暮远远看见那摊子还在,零星有几个客人。 朝暮暮上前去,却发现摊主换了人。 青年手握笔,正埋在书堆里认真写着什么,偶有顾客来问,青年会抬头耐心解答,而后又低下头去。 分明书摊还是原来的模样,朝暮暮疑虑,问青年:“这儿先前的老板呢?” 青年抬头,那是一张秀气的面容,不算惊艳,那种温润的气质却叫人心情都跟着平静下来。 “家父有疾,我来替他摆摊。”青年徐徐道,“姑娘找家父……是有什么事吗?” 朝暮暮闻言,想起了先前老板挥手朝她告别的模样。瘦削的身子挂着满是补丁的衣裳,眼中却闪烁着期许。 “病了,可还严重?”朝暮暮微微蹙眉。 “谢谢姑娘关心,家父年事已高,常年风吹日晒,身子基础薄弱,所以……已经无法下榻。” 青年并未敷衍,认认真真地回答了。 朝暮暮看着青年洗得发白的衣裳,穿戴却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不断有人打扰,他不得不停下笔,抬头招呼每一个人,眼中没有一丝不耐烦。 朝暮暮沉吟一瞬,与青年说了话本的事,并与他约定尽早将剩余的稿件画完。 “嗯,好,我回去便与父亲说。”青年微微颔首,“劳烦姑娘了。” 青年站起来时,脊背挺得笔直,举止谦和有礼,叫人不由得舒适。 朝暮暮将一部分工钱掏出,递给青年,道:“我与你父亲商定,印刷费用……是我自己出的,这些钱你先拿着,下回我来送稿再一起印。” 青年微微一滞,明白了什么,摇摇头正要推回去,朝暮暮道:“你在准备考试吗?” 青年点点头:“是。” 朝暮暮:“省式?” 青年:“还未,县里的发解试。” “那下个月就是了吧。”朝暮暮一笑,道:“不要多有负担,我等你考中,下回我来送稿,记得给我好消息。” 青年也不再推辞,他攥着钱,微微鞠躬:“谢过姑娘。” 再一抬头,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 手中的稿件上,写着娟秀的“早晚晚”三字。 办完这些事,朝暮暮准备正式出发。 魏齐带着刘剑站在一旁,给她安排好了一辆舒适的马车。 “姐姐,一路走好啊。”钱文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笑得弯了眼睛,递过来一个水壶,“姐姐路上喝。” 朝暮暮见着他笑没来由不安,刚要伸手去接,钱文生却突然松了手,那瓷水壶“啪”地摔在了地上。 里头的热汤一下子撒了出来,朝暮暮觉得脚背有些发痛。 魏齐心中一紧,立刻上前去,正要脱掉她的鞋子检查。 大庭广众脱鞋朝暮暮断然做不到,忙一爪子按住了已经蹲下的魏齐。 双手触碰,魏齐心尖儿一颤。 朝暮暮冲他摇摇头,示意不可以。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耳根子一红,笔直地站了起来,道:“阿左去买药。” 朝暮暮顺手扶着他的手臂甩了甩脚,好让热汤凉得快些。 魏齐身体有些僵硬,自己似乎总是这样,她主动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