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暮回到书院的时候,费廖一副见了多年失踪的宝物的模样。 “祖宗,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可担心死我了!哟,你的腿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那卫行舟和魏大人是天天派人来打听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如何交代了!” 他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又想起什么,忙对一旁两个背景板道:“对了对了,你们快去告诉你们家大人啊!” 两位背景板立刻一左一右跑开了。 灿灿在老远的距离就将她放下来了,自己费半天劲儿走来,实在是筋疲力尽。 朝暮暮连连道歉,趁着孩子们不注意溜了回去。费廖非要叫郎中来给她看看腿,老久一番折腾才安宁下来。 没安静多久,外头孩子们开始爆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未长成的男孩子嗓子如公鸭,嘎嘎嘎地喊着,朝暮暮听得心悸。 朝暮暮拄着费廖塞给她的拐杖,出房门去看看情况。 “啊啊啊啊嘎嘎嘎!” “啊啊啊啊!秦魅要来书院唱歌啊啊啊……哎?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白牙一哽,发现了朝暮暮。 “秦魅是谁?”朝暮暮一脸疑惑。 “姐姐!!大美人秦魅啊啊啊!江南第一歌姬!唱歌能勾魂儿的那个秦魅啊!”大白牙与众多少年一起痴痴地眯着眼,差点就要流下哈喇子。 朝暮暮恍然大悟,想起了先前在街上见到的画像。 书院本就缺钱,还请得起这般派头的歌姬? “快快快,横幅挂在门口,两边铺上花儿!”费廖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十分紧张忙碌。 “哎,暮暮姑娘……”他看见朝暮暮正想叫她帮忙,见她那腿又摆摆手,“没事没事。” 朝暮暮觉得自己好歹是这儿打工的,干站着也不好意思,便也跟着去外头看看。 书院门前焕然一新,门边装饰这彩色布条,地上铺满了花瓣,连接着外街是一列的鲜花,簇拥着狭窄的街道,仿若仙境。 这手笔,朝暮暮猜都能猜出来是谁。 她嘴角抽了抽,猜不透这卫行舟究竟想干什么。 正拄着拐杖往里走,衣裳却被勾在了门框的大花篮子上。 她扯了扯,听见清脆的一声响,里头滚出一枚银白色的东西,亮晃晃的。 朝暮暮看见这玉佩才想起来这位五皇子赵乾坤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随手一塞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登时那块地上的玉佩变得格外棘手。 朝暮暮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当即下了个决定——把它丢到了花丛里。 到时候花篮子被处理到哪里都行,玉佩什么的是被人偷了或者抢了或者丢了,找上门来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更何况赵乾坤还不知道自己在哪是谁。 她拍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夜色降临,书院点起了暖灯,一排排精致的小灯笼一路沿着花路过去,消失在小巷尽头。 再看书院里面,桌椅早已被搬空,留出了一片舞台——那本是夫子站的地方。 闻名而来的游客实在是太多,费廖干脆在花路尽头摆了个收费摊子,绕是如此仍然有大批游客愿意付费,费廖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钱收得不亦乐乎。 小房间、走廊、前厅都围满了人,那盛况叫几个学生兴奋得继续嘎嘎乱叫。 “哎呀哎呀,暮暮姑娘啊,你果然是我们的祥瑞物啊。”费廖拍拍在一旁愣神的朝暮暮。 朝暮暮:“……”和她有什么关系? 费廖摇摇脑袋,喊道:“一刻钟后秦魅姑娘就要来了,这儿人满了,不收了不收了。” 没领到票的一众人齐齐唉声叹气。 朝暮暮支着拐杖站在门前。 费廖强调让她这个祥瑞物迎接贵客,收拾收拾钱财便笑着进去了。 门前还围着一批准备一睹芳容的众人,朝暮暮被堵得气闷,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他们。 兴奋的,兴奋的,还是兴奋的…… 那秦魅的魅力当真这么大?朝暮暮忍不住也有些期待起来。 “暮暮!” “暮暮!” 喊着“秦魅”的人群里陡然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朝暮暮霎时间在人群里见着了少年那抹红衣。 卫行舟不顾一切地挤开人群,突然朝她来,用力将她拥入了怀中。 被拥了个